无明怒火中烧，良久之后，魅灵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沸腾的怒意。
她低头，阅读这些资料，时不时做个笔记。
当然，资料内容过多，魅灵只是记录个大概，只有部分细节被详细记录，绝大多数都是与三元归真症状有关。
比如说三元归真症状的发作过程：失忆—多知症—人格分裂—本体分裂，异空间与三元归真症状的深刻联系……等等。
反而是那些自己编写的探索记录没什么可看的，大部分都是一无所获，几乎没找到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在百灵国那些宗门为了应付自己上交的实地考察。
资料很多，但魅灵看得也快，几个时辰就看完了所有资料，做完了笔记。
看完资料做完笔记的魅灵抬头望天，天上是阴沉的天空，说起来，在这个世界，魅灵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太阳。
这个想法在魅灵的头脑中跳了几下，虽然魅灵思考了片刻，但这个无用的思考很快就和其他想法一起哭哭啼啼地消失在消磨的时光中，只剩下长久不变的、矛盾与迷茫的阴影。
那是魅灵对自己命运的担忧。
实际上，她在刚才翻阅泥版资料的时候，已经自己在自己的脑海中，给自己现在的处境列举了很多个可能性，但基本大差不差。再多无数种可能，就两种情况，两种命运。
她是青神，神人是不会害自己的，应该能活。
她不是青神，自己被利用，不死也有大问题。
其实，魅灵已经认可了那个“枯石活佛”如今是青神，无论是后来见面时的神力施展，还是现在这些资料，似乎都不是能从自己脑子里挖出来的东西。
更何况，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如果那个“枯石活佛”想要获得自己的记忆，并不困难。
除非，这些资料都只是对她的愚弄，她暂时也不排除这两个可能。只是，有一个问题：她有什么价值，值得被如此愚弄？
难不成是找乐子？
但是，这位“青神”身上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古怪，虽然魅灵找不出古怪在哪里，继续质疑身份是一种非常感情用事的选择，但是，就是因为这份近似直觉的感受，魅灵依然保持了怀疑一切的态度。
因为她现在无法相信任何人……
她现在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无论是四圣之一的青神，还是擅长他心通的“枯石活佛”，都是擅长镇魂法术的强者，以假乱真，对这两人而言，实在不是难事。
尤其是青神，她的神人天赋是千幻迷感，来自于青丘古神，以幻术位列四圣之列，甚至有能力直接控制住精通他心通的月灵，可见其幻术之可怕。
青神的幻术，魅灵不可能看破，她没这个能力。
当然，魅灵这个猜测一出现在脑海里，连她都有点想要嘲讽自己。
因为这么一来，问题又绕到最初来了，既然是青神，也是应该不会害自己的，结果还是在质疑，图的是什么？
说实话，魅灵不知道。
矛盾的心态，迷茫的现状，是她现在身上最重的枷锁。
魅灵胡思乱想的时候，根本没法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许多人影响，她的每一个意识变化都被人精准把控着，比如说白长生，比如说青神，比如说寂灭天凤那些在魅灵身上留下后手的未知者……
她只能纠结于自己的纠结，自己的矛盾，自己的迷茫，却难有拨开云雾得见天日的能力。
真是头疼。
最后，魅灵放弃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考，在心中自嘲道。
不过……现在就这样了，诸多线索乱作一团，她也没有白长生、四圣这种统筹全局的实力，那就顺其自然吧。至于三元归真症状……也先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这里，魅灵抛弃那些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的东西，收拾好那些泥版，就沿着小路走向下方的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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