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意远哪给他这机会,只见他翻身倒转,用后背护住自己脑袋不被攻击,两只脚沿着鹰腿就一路往上,好似在找寻什么东西似的。
终于,双脚在一块硬质突起上停了下来,找到了目的地。
毫不迟疑,双脚践踏落点,又以怀抱的左脚为支点,房意远疯狂伸展自己弯曲的身体,巨大的力量一开始还能感受到一丝阻碍,但在力量突破某一极限之时,一路畅通。
“唳!”一声凄厉的鹰啼,空谷传响,在空荡的山岭上空激荡不休。
远处,连滚带爬跑出一段距离的林宇同等人,闻听此声,更加不敢休息,前行的脚步陡然加快。
林宇同转头看向身后,这应该是房意远和怪物交上手了,而且听这声音好像怪物吃了亏!
有心想回去查探情况,但身边这些战战兢兢慌不择路的同学……哎!
“撕拉!”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此前房意远硬生生撑断了对方的左腿之后,仍不罢休,因为对方好像皮毛比较坚韧,尽管里面骨头已经断裂,但是仍然连着对方的肉身。
透过凌乱的羽毛间,甚至能够看到刺破皮肤的骨头渣子。
下了狠心,想要彻底把对方的腿给撕裂下来,结果还未等他动手,外层的皮肤也支撑不住,远离了原来的母体,分道扬镳。
腥臭难闻的液体仿佛不要钱般的从半空中滴落而下,成了真正的血雨,也将房意远浇了个鹰血淋头。
少了在空中的支撑点,房意远抓着一截血淋淋的断腿,在距离地面四五丈高的地方落下,中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最终双脚平稳落地。
转身就以手中的断腿作为武器,向身体一侧抽去,带起的风声如刃般在地上留下了一线痕迹。
身侧袭来的尖锐鹰喙,躲闪不及,一击而中,锋利的爪子划过,留下了几缕在空中翻飞的羽毛。
“本想放你一马,你却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于我,真的是找死!”
“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瘦死的骆驼,也不是马可比的,更何况你这个蝼蚁!”
鹰脸怒不可遏,新增的伤势剧痛已经无法拉回他的理智,一次碰撞之下竟然是自己先出现重伤,这其中纵然有他心思不在对方身上的原因。
但,可恨的是居然用他的爪子伤了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右手轻抚过左侧眼帘新添的伤口,鹰脸没管还在流血的左腿,就轻轻的扇动翅膀,静静的立在空中。
没点压箱底的手段,你以为我是怎么渡过一次又一次天地大变的。
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鹰脸眼中红色一闪。
仅存的右手划过眉心,锋利的指甲割裂了眉心皮肤,滴滴粘稠如墨的鲜红血珠自眉心滴下,一滴两滴……
紧接着右手又接连划过胸口心脏位置,以及下腹丹田位置,同样有鲜红血液滴落而下。
那边房意远看到对方这样,不用想也知道要释放大招,那又怎会给他机会。
将手里的抓着的半截小腿扔向在半空中金鸡独立的鹰脸,房意远想要故技重施,再次跳将起来,想要攻击,打断对方的施法。
但是,对方现在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翅膀一闪,就躲过了扔过来的小腿,看都没看,只是眼中的冷色更胜。
同时,再次调整飞行高度,看到房意远过来就远远躲开,不给他一丝近身的机会。
房意远也没指望这一下就能建功,同时也心底犹豫是不是现在就把远程攻击的手段给点上……
鹰脸人那边连续刺破身体的三处重要玄关之后,三处伤口中的鲜血滴落而下,但奇怪的是,这些血液脱离身体之后竟然不落地,反而随着鹰脸的飞动,始终维持在他身前不远处,静立半空。
这些血液初时成血珠滴落,而随着鹰脸右手摆出奇怪的掌式,嘴中喃喃自语,这些血液如涓涓细流般汇入身前的血珠,同时,惊人的精气从四面八方而来融入其中。
乌云遮月,妖风四起,平静的山林中再次传出沙沙声,仿佛无数生灵在窃窃私语。
同时,房意远身边的古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缩水,仿佛度过了千年,无数的草木精气汇聚,如同星光一般,在漆黑的林间形成一道星河美境。
只是这美景却用生命谱写。
房意远算是知道他们白天遇到的那个碳化的古树是怎么来的了,和眼前这一幕完全是同源同宗。
本来已经没甚精气可抽的干枯树木,竟然还在不断溢出精气,而这结果就和白天他们看见的一样,表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紧接着,风一吹,就成了一地的黑色沙硕。
这……这是放大招,连命都不要了吗?
也不怪房意远这样想,因为随着血球越聚越大,鹰脸怪物精钢般的漆黑羽毛,色泽开始变的暗淡苍白,有些甚至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直接脱落身体,飘落而下。
这是什么邪术?
既然如此,保命要紧,我也不留手了。
房意远看了一眼脑海里剩下的七颗半的白色虚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