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大师,是我唐突不懂规矩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在东山~~”
男人是从事文学工作的,逻辑,口齿都不错,虽然慌乱,不过依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原委说明白了。
他叫章公诚,原来单位不错,是小城晚报的编辑,只不过95年晚报社倒闭重组,他就下岗成了一个自由撰稿人,靠着给杂志电台投稿谋生。
他的文笔一般,也没啥名气,投稿十投九不过,所以日子过得饥一顿饱一顿的。
实在没招了,章公诚也就放下了架子,脱下了孔乙己的长衫,整了点副业,在父母东山的平房里养蛋鸡。
他出钱买了鸡笼,鸡仔,还有饲料,兽药这些,平时都是父母帮着伺候,规模不大,自然也赚不了啥大钱,好在旱涝保收,多了一份稳定的收入,解了燃眉之急。
只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出事了,前一段时间,小城连续下了两场大雪之后,家里养得鸡就开始接二连三的丢。
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才发现是被黄鼠狼子给叼走了。
黄皮子这玩意邪性,也是着实厉害,小城天冷,所以鸡舍都是建在室内的,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从哪钻进屋里来的。
反正结果就是,连续几天,章公诚家里连续丢了20几只正在下蛋的母鸡,一点办法都没有,谁特么也不能昼夜不睡的蹲在鸡舍里看守吧。
这可把他给愁坏了,后来章公诚也急眼了,憋出了一条绝户计,他自己弄死了几只鸡。
加上超量的耗子药给一起卤了,然后晚上睡觉前就把卤好的鸡放在了鸡舍里。
果然,第二天一早,这几只卤鸡就不见了,而且自打哪天起,还真就一只鸡都没再丢过。
就在章公诚沾沾自喜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家的闺女有点不太对劲,经常半夜惊醒,然后对着窗外傻笑,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怪声。
也去医院看了,医生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胡乱开了一点安神药,嘱咐多休息就给打发了。
孩子的症状愈发明显,不过大多都是晚上发病,今天他带孩子来吃她最喜欢的肉饼,结果就发生了之前骇人的一幕。
讲完之后,章公诚期期艾艾的看着刘阿婆:“大师,您看,这事,我该怎么解决啊?”
刘阿婆撇撇嘴:
“呵,你倒是够狠的,这黄皮子的一家老小,估计都被你给一勺烩了,结了死仇。
这是人家老祖宗亲自从外边赶回来报仇了,你灭它满门,它自然也是不死不休。”
一听这话,章公诚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孩子,语气颤抖:
“大,大师,那这事咋办啊?我愿意花钱,您就帮帮我吧。”
刘阿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腰后把她的烟袋锅拽了出来,慢条斯理的的装填旱烟叶子,咂摸了一下,随即伸出三根手指。
“300?”
章公诚心惊肉跳的问了一句,刘阿婆笑而不语,章公诚的面如土色,声音都结巴了:
“3000?大师,这也太多了,能不能~”
刘阿婆掏出火柴,点燃了烟袋锅,长长的呼出烟气,轻笑:“呵,你们全家老小的人命,难道还不值30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