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朱由检是勤政了，但是眼高手低，性格刚愎又软弱，实在说不上能耐。
晚宴是一个火锅，加上七八个清凉的小菜。
杨易、曾飞宇、左千户，和朱厚照与随他一起过来的五人，一共九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左千户本来不敢坐，被杨易踢了两脚扭扭捏捏坐上了。朱厚照身后的五人同样坐不安稳，被朱老兄瞪了一眼老实了。
只有一言不发的曾飞宇表现稍微正常一些。不过见他眼角后神经绷得紧紧的，就知道他也很紧张。
没有什么太监试菜之类的，这里说好听是杨府，说难听不过是朱厚照游玩的别院。所有菜类主食，都一一经过锦衣卫的手，从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杨府，已经被锦衣卫承包很久了。
这群人，不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对皇帝最忠心的一群人。
不用琴雅伺候，她和两个孩子另外作了一桌。
倒酒上菜的是锦衣卫，但吃到一半锦衣卫也被赶走了，九个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杨兄，你家里真是处处见着精致，火锅是，旋转圆桌是，就比如这个酒杯也别出心裁。”
酒喝到一半，喝的有几分迷糊的朱厚照举着酒杯感慨到。两指大小的玻璃酒杯，在灯光下散着光亮，白酒在里面清晰可见。
“这是玻璃杯，大家伙习惯叫它琉璃，其实就是一堆沙石烧制出来，没有什么好说的，明后天带你去工棚看看。”
杨易敲了敲桌子，又道：“朱兄，你没发现，这顿火锅才是大学问吗？”
“哦？怎么说？”
朱厚照问，他也发现不同的地方。火锅第一次吃，新鲜之余，他吃的很过瘾，辣的到位，鲜的也很地道。
但具体内涵他一时没体会领悟出来。
杨易指着玻璃转盘道：“这也是玻璃，不必多说，以后你自会明白一切。”又指分成红白两色的火锅，“这个火锅看过之后，相信你也知道该怎么用，底料做法，你若喜欢，自有人给你做好。”
“真正的学问在于，我们吃了大半天，没有添加柴火，汤底都加了几次，但依然沸腾，我们在屋里也温暖如春，朱兄知道为何？”
朱厚照发现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方才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想问，但吃的过瘾没来得及。
“为何？”
“因为底下的这个火炉。”
杨易指着桌子底下，“火炉里面燃烧的是蜂窝煤，用煤屑混合红泥和水做成，火力足够，耐烧，三个蜂窝煤就能燃半天。不仅能烧水做饭，还能取暖，无烟尘，干净，更重要的是便宜。”
“朱兄，不说其他，单说京都一地，每到冬日天寒地冻之时，被冻死的人不少吧？有了这个，足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少死七八成人是可以预见的。”
杨易没说百分百，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蜂窝煤再便宜，在古时候任何一个年代，都有人买不起。
冻死的恰恰是那些买不起的。
朱厚照震惊的站起来，“杨兄，你说的可是事实？”他虽然不爱做事，但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帝，事关万民福祉，不由他不关心。
谷大用也两眼放光，作为一个有进取心的太监，拯救苍生他没什么兴趣，可是好名声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刘瑾之死，不就是只做坏事，没有好名声吗？
他若是将这个叫蜂窝煤的拿出来，不说推广大明上下，就是推至一个京都，他就是万家生佛之人。到时还有何人敢道陛下宠溺太监，祸害天下？
他不就有了一层不死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