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厉喝。
这声厉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来。
那是卫国王后，秦川的母亲。
刹那间，往事一幕幕涌上了心头。
一股勃发的怒意，也让秦川再也忍不住了。
“无耻贱妇，凭你也配指使孤吗？”
“孤敬你是国后，可你呢，你干了什么？”
“贪脏枉法，勾结大臣，把持朝政，视朕如傀儡。”
“你大肆排除异已，招募私兵，豢养男宠，居然祸乱后宫。”
“卫国皇室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还想排布朕，朕能容你吗？”
“赐你三尺白绫，已经朕开恩了。若你再不知好歹，便休怪朕无情了！”
这么一通大喝，耳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他猛得反应了过来，瞬间大汗淋漓。
再朝身边的姜茶看去，却见她拉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有任何察觉……
“哟哟哟，就这么走了呀。”
“我说夫君，这儿可是黄泉路。你这么一走，是连奴家也不想见了吗？”
“亏得奴家对你一片真心，你可真是心狠呢？”
“难道你忘了明家姐妹了吗？”
明家姐妹？
对呀，还有明家姐妹！
自从来到仙界，他就再也没有天真烂漫的明月。
还有明玉。
她虽然有些孤傲，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人。
如今，她一个守在卫国，是不是太孤单了。那晚的错误，有没有让她……
“陛下，四国来犯，卫国告急。求您告诉臣妾，臣妾应该怎么做？”
“陛下，老臣已是风烛残年，撑不住了。恳请陛下准许老臣致仕，告老还乡。”
“陛下，玄黄宗弟子皆已苦修多年。恳请陛下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能报效朝廷。”
“陛下，他国使臣来访……”
“陛下……”
无数吵杂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
这时，他的脑海中，陡然出现了一片亮光。
那亮光中，一个靡靡之音，如同魔幻般响了起来：
“秦川，你回头啊！”
“只要回头看一眼，就什么都解决了！”
回头，他为什么要回头？
他已经来了仙界，还能回得去吗？
“臭小子，你将老夫困于此间，你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师父，弟子已经成了废人，无力再侍奉于师父左右，恳请师父保重。”
“三月之期到了。秦川，师父若要杀了，我也不会独活。”
“秦川，你来我玄天宗，竟是为了杀我？”
脑海中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
他们或大声厉喝，或又目含泪，或殷殷切切，或百转千愁……
那靡靡之音，又在此时响了起来：
“秦川，你还有未了之事，未解之缘，真就想这么走了吗？”
“未了之事，未解之缘？”
“是啊，就这么结束，你甘心吗？”
不甘心，他当然不甘心！
撑得今日，他不为不任人欺装。
那些想害他的人还没死，他怎么能死呢？
“那就回头，跟他们战一场吧！”
对，没错，他要战！
他管尽这世间的不平事，斩尽这天下的负心人！
带着满腔怒火，秦川猛得停下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