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位女子曾对他说:“凉茶伤胃。”
解兆新浑浑噩噩,走在返城的路上,来时只觉时间过得极快,回时却不知走了多久。
走到城门之时,城防军已经换防,不时有快马从城中进出,解兆新只觉与往日不同。
等解兆新要走到城门之时,便见几名官兵竟开始关闭城门,城外士兵也正准备整装待发。
解兆新忽然意识到自己将被关在忠州城外,不由得加快脚步,终于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闪身从缝隙中穿过。
一群士兵围了上来,拔出刀剑,一个领头模样的官兵手持军刀走了过来指着解兆新问道:“城门关闭,为何硬闯城门?”
解兆新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说道:“我出城收些山货,见城门即将关闭,心想自己无处可去,便闯了进来,还请军爷莫怪。”好像只要看见钟玲,就得跟这些当兵的打交道,几次都是在城门附近里被人拦下盘问。
“闭门之前我早就看过,城门外明明已无人,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定是西掖奸细,来人!拿下!”
周围官兵应声而诺,持着刀剑靠近黑瘦少年。
“哎哟,旗长,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个高大身形从远处跑了过来。
解兆新正眼一看,竟是祖洪杰。祖洪杰跑到那领头官兵面前一阵耳语,那领头官兵脸色阴晴不定,祖洪杰说话时眨着眼看向解兆新,但却少了往日俏皮,一脸严肃。
祖洪杰说完后退在一旁,那领头官兵对着解兆新问道:“你是亚元冉齐文的同乡?”
“小的叫解兆新,和齐文哥是同乡,齐文哥即将赴京赶考,我这次出城只想要打些山货卖钱换些盘缠,还请大人明察。”
“可有凭证?”那领头官兵再问。
解兆新从怀里摸出那道令牌交给那人说道:“今日我和齐文哥一起去王府拜见王爷,这是王府赐下通行令牌。”
那领头官兵显然没料到这黑瘦少年竟能摸出王府令牌,就连祖洪杰也是一愣,没想到解兆新能一下拿出这等高级货。
“好吧,你去吧。”那领头官兵将令牌交还给解兆新。
解兆新弯腰接过,道了一声谢后就离开了包围圈。那边祖洪杰向领头官兵告罪一声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小螃蟹,小螃蟹。”祖洪杰跑到解兆新身边,看了看周围,拉着解兆新走到一旁。
“齐文哥在哪儿?他考上举人了咋都不来看我?”祖洪杰笑着问道。
这一问,真是难倒解兆新了,总不可能对齐文哥的未来小舅子说他去青楼喝花酒了吧,他将刚刚的情绪扔到一旁,犹豫再三最终说道:“今日我们去了王府,回来后齐文哥就被同窗拉着去喝酒了,等他完事儿我们再来看你。”
祖洪杰却说:“可别,这会儿估计你们来也见不到我。”
解兆新打趣问道:“咋了,你当大官看不上我们了?”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祖洪杰一拳轻轻打在解兆新身上,这一拳却与当日在乌杨时的手感大有不同,祖洪杰只觉是解兆新自己讨生活后身体变壮了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吗?今日早间城内三十六口大钟齐鸣,意思就是有外军压境,现在梁州那边已经干起来了,还有五万人马绕过梁州从西南方向向忠州过来了,沿路城池他们要么是围而不打,要么干脆不打,总之目标就是忠州城,最多还有两日就能到。”
“啊!”解兆新大呼一声,被祖洪杰用手捂住嘴巴。解兆新脑子飞速旋转,担心这一切源于自己放跑了的钟玲以及她背后的势力。
“兄弟,你叫什么叫!这事儿目前上面还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旗长跟我关系好,就刚刚那位,他跟我说的我们卫戍军本该奔赴梁州,可咱们这千来人是新入伍的草蛋子,只能留下和城防军一起守城,可没想到竟摊上西掖主力直指忠州。”
“西掖国?他们不是和我们关系挺好?”解兆新不解问道,对于北方诸国,他也曾听邱闵和冉齐文提及过,西掖和西梁一道常年有贸易往来,几乎每城都有经商往来。
“这我就不知道,总之是西掖国进犯没错,十五万人马,乖乖,几乎是掏空家底全来了。”祖洪杰小声说道。
“来了!”见到那边有人招呼,祖洪杰连忙应了一声后又对解兆新说道:“你跟齐文哥就躲在翠屏山上别下来,咱们忠州城大,就算被攻破了他们也不会杀到翠屏山上去,最多也就是去天子山找王爷他老人家摆摆龙门阵。”祖洪杰拍拍解兆新的肩膀就准备归队,几月不见,这少年已有军伍中人杀伐果断的气质。
解兆新拉住祖洪杰说道:“你们这么没自信?咋回事?”
祖洪杰靠了过来小声说道:“城内就三千守军,上头除了卫戍军去梁州外,还命令城防军分出一半去梁州,而且这三千守军里,有一半是我这种新瓜,不知道上面咋想的。”祖洪杰再次拍拍解兆新的肩膀,“要是我牺牲了,给我收尸。”
解兆新大怒,一脚踢在祖洪杰的屁股上,将这接近两百斤的高胖少年踢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