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我全身心地投入回忆练习里,当时的我认为,这或许是一种发现快乐的办法。
雨水看起来像是走远了,为灿烂的太阳留下了一条路,任由它照耀着刚被洗刷过的空气。我所说的练习的内容主要是回忆往日曾有过的穷困潦倒,比起如今在须弥的窘境,它们或许还要更可怕一些。
我在众多经历中想起了在医院工作时的事。
那时,我主要负责和其他同伴一起将一列有四五节车厢的运输压载物的火车推到堤岸尽头海水滞留的地方。
然而,我们在每节车厢里运的不是石块和碎石,而是三四个马戏团动物。
他们要去堤岸吹吹海风,晾一晾从几个月前便开始老化,掉毛的皮肤。那地方很奇怪,类似的掉毛老化是情绪造成的,但却只有海风能帮他们减轻一些消极。动物们喜悦地期许着疗愈的感觉,有时会低声唱起歌谣,将另一些动物缓缓哄人梦乡。
早前,他们在盐田驻扎表演时被盐田耀眼的白光伤害了视力,几乎都变成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或许正因如此,他们的触觉更加敏锐,能以我们无法企及的强度去享受微风有益健康的吹拂。他们唱歌时,我们就在下面锈迹斑斑且被盐巴腐蚀了的轨道上艰难地推着小火车,潦草地包裹着动物的床单便会被风吹得飘扬起来。
许久之前,我曾在别的什么地方讲起过这些,不过都是些琐碎的画面片段,但事实上,也许那样讲会更贴近我所希望忆起的那段往事吧。
记忆总是任性地为过去涂上香气,所以那段在盐田的时光并没有给我留下悲伤遗憾的回忆,想起的只有微风拂过劳苦疲惫的身体时的快乐、那些嗓子唱出的歌曲它们仿佛是充满恩惠的呢喃一以及无云蓝天的明耀存在。
不过,再仔细想想,我就记起来,那时我们每天只吃两顿饭,报酬有些低,甚至连去码头买醉忘掉了自己的窘境——钱都不够。
随后,我又想起了在一艘船上做司炉的日子,那艘船当时负责把皮毛从稻妻运往璃月的某家工厂,差一点儿就沉没了。我们都是被“委托”上船的,几个人被预支的钱吸引,纷纷签下了一年的合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