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没有走那么久,是别的东西造成的,是他不敢直视的疲累目光里承受不住的东西。是他失去了表达活力的僵直肩膀上一仿佛它们已经不用再载起生命的重量,不用再扛起他的幸运与不幸的东西。
他的声音小了许多,操着天鹅绒般的中性的语调。像一个因无法忍受他人的沉默而说起话的声音,一种天使的声音我在耳旁响起,他将一把摇椅搬到了朝向河岸咖啡种植园的走廊上,坐上去,像是在等待什么,这让我感受到了光亮,屋子外面更亮了一些,亮了一些的那种魔力,我不自觉的靠了过去。
仿佛即将拂来的徐徐夜风,会为他深沉而模糊的不幸带来些许解脱,那种夜风也会吹进梦里。因为我看见派蒙裹了裹被子。
河水冲撞着巨石,远远的伴着他的话语,为他的独白添了几分昏暗的喜悦,他总是在说自己的事,总是一样的话,就像是一片湖泊流动着自己的水...
只是如今它们浸没在冷漠而乏味的老生常谈里,与他现时的状况大相径庭,现在的他,是无可奈何的战败者,是有枯竭迹象的湖泊。
“我在须弥雨林那边的的渡口卖女人衣服,过节的时候,荒原上的女人会从那儿过河,她们得蹼着过去,所以哪怕把衣裳卷到腰上都得被打湿,最后都会跑到我这儿来买点东西,以免湿漉漉地进镇子去。
白鸽胸脯般的白肚子,早就让我有些头昏得受不住了,当然我的裤裆也有些顶不住了。
后来,有一天,我正给一个笑嘻嘻的绿眼睛姑娘量细棉绣花裙的时候,她那嫉妒心极强的兄弟以为我在和她调情,举着砍刀就朝我奔了过来。
她及时拦住了他,我心里忽然生出一阵厌烦,几小时内便贱卖了所有东西,永远离开了那里。”
末日光黄渐渐在山巅倾斜而下,在一片改天换地的过程中,了望员讲述着他的下一个故事,遥远的地方——我的眼光汇聚在了山下,有几片叶子落了...小派蒙安睡着...
“我就是在那会儿,在一条铁道上的废弃火车车厢里住了几个月。那条道后来也没建成,我有次和女仆谈起过这件事。
后来,我下到了港口去,成了一艘运输队的船员,那艘船在冰天雪地的严寒地区做些沿岸贸易。为了打发时间、避免无聊,我常下到机械间去,给司炉讲最后四位着名的勃艮第公爵的故事。那时锅炉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