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董，说啥呢，别吓到人孩子。”陈老头嘴里啃着鸡爪，手里满是油渍，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说道。
张珣闻言心中一暖，这灶台没白烧，关键时刻还是给我讲了话。
“毕竟人孩子给我们带了肉，带了酒，总得让人把话说完，要是不合心意，撵出去还来得及。”陈老头捞起破酒盅子，一口喝干。
张珣：“.......”
再给你带吃的我是狗！！！
短暂的插曲之后，张珣讲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是要人，机器什么的，他也不清楚面粉厂里有啥，暂时也不需要，已经从外面采购完成。
“董大爷，上次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面粉厂这些机器有没有什么采购渠道，看看实物。”张珣最后还解释了一嘴。
闻言，半秃的董大爷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自己浑圆的肚皮，脸色上满是羞愧：“都怪我没有问清楚，给你道歉了。”
“也不能怪你，守着这破厂子，一天天的也操心。”陈大爷帮了一句嘴。
“是，这厂子开不下去了，说什么效益不好，我看都是扯淡！”董大爷突然生气起来，面色狰狞：“都说这厂子干不下去，那怎么还有不少人惦记着他们嘴里说的废机器，想法设法的想要弄走，出那个几毛钱，收破烂都不止。”
董大爷越说越气愤，走出保安室，一脚踢在外面的樟树上。
只见得树身一颤，叶片翻飞。
张珣看的眼角直跳，这小小的梨水面粉厂，还卧虎藏龙......
“小兄弟，不好意思，把你当成那帮人了。”董大爷再一次诚恳的道歉。
“没事，大爷你这一片丹心，唉......”张珣也大概了解这个历史，直到多年以后，网络上还在争吵不休，实在是难以说清时代的迷雾。
但想来，董大爷也坚持不了多久，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只是，今天他不是为了什么机器而来，厂房也有。
“董大爷，眼下我这厂子实在缺人，等着开工，这面粉膨化机，您这边了解吗，有谁可以操作。”张珣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没想到他们弃之如敝屐的，到你这里竟然还成了香饽饽，我在这厂子呆了十来年，谁的手艺好，我心里有数。”董大爷很坦然。
“行了，别端着了，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陈老头在两人说话间，又是几杯酒下肚，但是面上丝毫看不出有醉色，这会儿却是有点不耐烦。
“你啊就是性子急。”董大爷怼了一句，随后对着张珣问道：“伱这厂子需要几个人？问清楚我好心里有数。”
“我目前是订了三台机器，需要操作的机器的就是三个人，当然，还有后面包装分拣，都需要人。”
“好的，我差不多清楚了，你明天上午来找我。”
张珣犹豫片刻，只见得陈老头对他点点了头，也就没有什么过多纠结，骑上摩托车，奔向厂区，接上杜子爽回家。
......
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两老头默不作声的干了一杯。
“老董头，我知道这个厂子对你很重要，但......”陈老头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反对机器变卖。”董大爷捏紧了酒杯，恨恨说道：“可是就这点钱，哪够，卖废铁也不止这个价，还有那么多人的工资欠着呢。”
“你还当我们在棒子国的时候呢，老领导也被你烦透了吧。”陈老头这会儿倒是醉眼朦胧看向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时间思绪万千。
“你这光杆司令，要不给你出个主意，刚刚那个小伙子，要什么膨化机，我记得你厂子里面有台大的，好像还没用几年。”
“你说卖给他，我想想......”董大爷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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