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紫喻送走医士,转身返回卧室时阎鹤祥已经坐起身。
正面部表情往身上缠绷带。
他不忍看他身上的伤,于是上一旁倒了杯水递给他。
“爷,您这是何必呢?”
阎鹤祥接过瓷杯,却没喝,只捏在手中把玩,云淡风轻道:“皮肉伤而已,换她一颗药丸,值了。”
紫喻闭了闭眼,“可是小姐她不知道……”
“我不需要她知道。”
阎鹤祥警告似的冷冷睨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
“您放心。”
阎鹤祥眸光幽幽落于瓷杯,忽的,五指收缩。
只听“刺啦----”一声,结实的白釉纹彩茶杯顿时四裂开来。
望着散落一地的瓷片,他眸底杀意毕现,嗓音阴冷而危险,“老头子这不能等了,通知宫行策,让他赶紧从中洲那个窝里滚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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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间,便来到了六月十六。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皎白的云轻拢慢挑,或化作柔软的锦绸,或滚成团一般的棉絮,翻腾的云海肆意铺展开来。
姜昭照旧坐在一楼的小阳台晒着日光。
她一手抓着妲己柔软的毛,一边意犹未尽地听着手机结连跳出的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元。”
“支付宝到账元。”
“支付宝到账元。”
“…………”
姜昭唇角微勾,她捞过桌上的手机,扫着满屏的生日祝福。
明艳的眸带着抹餍足,“要是天天过生日就好了。”
“汪汪!”
妲己也兴奋的不行,在姜昭面前跳来跳去。
收了钱的姜昭看谁都顺眼,她单腿曲着,刚要放下手机去给妲己拿肉条。
一通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扫了眼电话号码,眉眼不自觉暗了几分。
指尖向右一划,姜昭将手机搁置耳边,“珠子弄好了?”
对话那边是许延青。
许延青嗯了一声,他盯着手下静静躺在绒布里的珠串,似有若无叹口气:“师父,真不给自己留个念想吗?”
费劲巴力从黑衣人手中保下的珠串,耗财耗力将串上潜在的余毒清干净,到最后拱手送出。
真的值吗?
话筒里静了一阵。
好半天,他才听到一声轻似喃昵的声音,似风吹散的云团,飘渺却也无温。
“不留了,不是自己的,终究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