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太宰先生的眼睛，解书逸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心虚的偏开头，想要将手挣扎出来。
太宰也没有阻拦，手上的力气减小，任由小孩的动作。
手腕上的束缚突然消失，解书逸明显有些懵，本以为的怒火和失望都没有发生。
解书逸都差点以为太宰先生是不想管他了。
下一秒，细长的指尖擦过他的额角，擦过了他的碎发。
太宰什么也没说，只是非常顺手的从口袋中拿出皮筋，动作轻柔的帮着小孩扎起了碎发。
“不疼吗？”
解书逸嗓子一哽，下意识将双手背到身后，嘴硬的摇了摇头。
太宰没有再问，只是一门心思帮小孩扎起凌乱的头发，等将最后一圈皮筋扎好。
太宰轻叹了一口气，手高高举起。
就在解书逸以为要迎来责骂，害怕的闭上眼睛时，脑门儿突然一痛。
解书逸吃痛的捂住，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你怎么弹我脑壳儿？”
太宰又问了一遍，“疼吗？”
说这句话时，太宰与其平淡，眉眼中带着严肃，少有的认真让解书逸也不免正经了起来。
他抿了抿嘴唇，一边揉着脑门一边低下了头，“有点儿。”
“那子弹打穿脑袋疼吗？”
解书逸呼吸一顿，一阵无声的沉默后，他才轻声开口。
“疼。”
“疼为什么还这么做？”太宰的语气算不上严肃，可这样的质问对解书逸来说算得上第一次。
解书逸委屈巴巴的撅起了嘴，将内心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那真实的想法却有那么些幼稚，“因为这样显得我...会显得我很...会显得我很变态！他就会害怕，我想让他害怕，他拔掉了店长爷爷的指甲。我想让他受折磨，我不想让他死的太轻松。”
太宰听完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伤害自己的最终目的，竟然只是想显得自己变态些。
太宰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指尖温柔的抵上解书逸的额头，一能力并未完全恢复，那里还留下了些粉红色的印子。
“店长的事我知道。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解决。这不是知道疼吗？胆子可真大。”
本以为的责骂却变成了温柔的劝解，解书逸坚硬的外壳一下就被瓦解，泪水几乎瞬间便从他的眼里流了出来。
上一秒还展露排斥抵抗，甚至充满杀意漠然的眼眸染上了受害者般的无辜。
太宰新奇的挑了挑眉，“哭了？”
解书逸的眼眸都已经藏不住的发红，漫长的几秒沉默后，他低垂着头，颤抖的手臂擦过眼角，他的声音低低的，“没有。”
相较于这样的和颜悦色，解书逸反倒更期待太宰先生骂他一顿，他怕自己会沉溺在这样的温柔里。
怕以后失去的时候会更难过。
解书逸有些愣愣的抬起脑袋，指着旁边地下的尸体，他的声音嘶哑，“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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