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松开手中锦缎，朝前走了两步，朝着穿着官袍的男子拱手道：“草民见过大人，不知大人阻止草民拜堂是何缘由？”
“哼！”那名男子哼了声，道：“陈长生你还好意思问本官？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
“草民愚钝，还望大人示下。”陈一故意放低姿态。
这人他虽未见过，但这三天时间里，陈一在宇文振南口中知道了衡州城不少事情。
对方身穿绯色官袍，在衡州城中，只有一人能穿此官袍，那就是衡州知州，齐成立。
这个齐成立只是秀才出身，却能担任知州一职，这背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齐成立摆着官威道：“陈长生，你果然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也罢，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
本官且问你，你可是交州岭南人氏？”
陈一道：“是。”对方能够这样问，说明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下去也毫无意义，只是让他有些好奇，是谁认出的他？
“好，本官再问你，你的真名可叫陈一？”齐成立问道。
“是。”
“你可是七天前来到的衡州城，同行还有两名女子？”
“是。”
陈一连答两个“是”，面色依旧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对方能知道这些，肯定是有人在后面通风报信。
接下来，齐成立继续问道：“交州城万宝钱庄掌柜可是你所杀？”
闻言，陈一的脸色终于发生了改变，道：“不知大人从何处听信的谣言？”
“放肆。”
齐成立大喝一声道：“本官问你什么，你需要回答便是，其他的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陈一道：“大人恕罪，草民只是一时嘴快，回大人的话，交州万宝钱庄掌柜非我所杀，还望大人明察。”
“哼。”齐成立冷哼一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带人证。”
陈一的目光朝着大厅门口看去，他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人证”是谁？
而且，这个齐成立没有把他押回州衙审问，而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开始审案，可见，对方的矛头，另有所指。
不多时，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布衣布裤，脸色蜡黄，个子不高的女子。
陈一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走进来的女子，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都没有找到一个女子与之相似，陈一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那名女子来到齐成立的身前，双腿一跪道：“小女子翠儿，见过大人。”
齐成立用手指着陈一说道：“翠儿，你可见过此人？”
翠儿？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陈一隐约感觉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但到底是谁，他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
翠儿目光看向陈一，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道：“是他，就是他杀了钱掌柜。”
钱掌柜？
钱添福？
哦，陈一忽然想起来了，这个翠儿到底是谁了？
当时，在交州城的时候，钱添福被杀，陈一便怀疑是一名叫翠儿的丫鬟所为，对方还带走了万宝钱庄交州分部的账本。
没想到，这个翠儿竟没有直接去往苏州，而是待在衡州城？
现在和齐成立一同出现，以这情况来看，这齐成立难道跟美人妆也有关系？
换言之，衡州城的幕后之人，也跟美人妆扯上了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