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你要是实在担心，爷就去找领导，找老师，整个考试，谁考的好，成分没问题就让谁去，咋的？你还没信心考过村里这三瓜两枣的玩意？”
胡向东被胡爷爷一逗，刚刚提到郭婷婷家沉重的心情一下就消散了，但是胡向东又想起来自己为啥说要进厂而不是不去念大学。
胡向东看见胡爷爷在炕上铺褥子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说，“爷，俺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胡爷爷撅着腚把褥子铺平整了，回身问“还有啥，大小伙子，别磨磨唧唧的，学你爹那出。”
在厨房给媳妇和姑娘舀热水胡建军打了个喷嚏。
胡向东小声又飞快的说，“俺之前路过，可巧了，救了城里塑料厂厂子他儿子，他告诉俺他们厂要招工，让俺去考试，他说了福利待遇可好了，城里给分宿舍，等俺干的好了，就可以住筒子楼了，有自来水，还可以在屋里上厕所，平时就吃食堂，塑料厂的食堂可好了，每天4个菜，还有肉吃。俺 觉 得 挺 好 的。”最后一句话在胡爷爷的瞪视下越来越小，就剩口型了。
胡爷爷什么福利待遇的啥也没听着，就听着了大孙子救人了，胡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干那舍己救人的事，身上也有好几道救人的疤痕，但是听到孙子说自己救人了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大孙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能救人了？还能让人拿城里的工作感谢，那得多危险啊。
胡向东看胡爷爷虎着脸就知道自己要挨骂了。
胡爷爷看着胡向东，这孩子打小就稳当，比大孙子更像哥哥，很小就主动帮家里干活，大事小情的，比向红一个女孩子想的还要全呼，长这么大，自己别说动他一根手指头了，说都没说过他。
看着胡向东害怕自己说他，低着头的样子，胡爷爷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责怪的话，叹了口气，拍了下胡向东的肩膀，“向东啊，爷爷不图你们以后有多大能耐，就希望你们能健健康康的，身上没受伤吧？”看胡向东点头，不放心的胡爷爷虎着脸说“把衣服掀起来给爷爷看看。”
胡向东掀起衣服给胡爷爷展示自己没事，胡爷爷仔细看着胡向东的动作，感觉胡向东总想把腿往后缩，“把裤子脱了。”
胡向东捂了一下裤腰带，“爷，俺都这么大了，脱裤子多不好意思。”
胡爷爷一瞪眼睛，“咋的？大了就不是俺孙子了？你身上俺哪没见过？俺还给你换过尿戒子、洗过屁股蛋子呢，你还尿俺身上了呢，你咋没不好意思？”
胡向东想反驳自己那时候小，咋能跟现在一样，但是看见胡爷爷的眼神还是没敢说，怕把家里的女人们招来，到时候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胡向东磨磨蹭蹭的把裤子脱下来了，大腿上有一道好长的疤痕，一看就是刀划的，胡爷爷看见那粉色的疤痕眼眶有点发酸，清了下被堵住的嗓子问，“疼不？”
胡向东把裤子提上，语气轻松的说，“不疼，早就长好了。”
胡爷爷觉得还是得骂胡向东一顿，才多大点的孩子，受了伤就敢瞒着家里了？
胡爷爷刚要组织语言骂胡向东一顿，胡建军就端着洗脚盆进来了，“爹，你洗脚不？”
被打断的胡爷爷把气都撒在了胡建军身上，冲胡建军吼道“那还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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