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扬只觉一阵头晕,立即道,“这木炭不对。”说话间,连忙将那炉子丢了出去。三人立即开窗通风散气 ,原本暖和的屋子,不多时便冷如冰窖,但好歹将药气散去了。最后三人将前几日老太太那儿送来的炭拿出来翻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这人心思好缜密,只在这么一大框的篮子里放了一颗下了药的,咱们现在就是发现了,可那药炭也烧尽了。没有证据,咱们就算知道是谁也不能拿她怎样。”紫苏冷声道。
“这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连阿旺也没觉察。”孙清扬重新拾起那被打翻了的袖炉,里头的火已熄灭了,还有一个核桃大小木炭没有燃尽。她将那已被雪水打湿的木炭拾了起来 ,放在鼻下闻了闻,并无异味 ,心下有些狐疑 ,“莫不是加了药的已经烧完了。”
一般的白英却道,“我统共就往里塞了这么一颗,没装别的呀。”
紫苏接过那木炭闻了闻,“的确没味道。”
白英也凑过来闻了闻,“的确没味道啊,真是奇了怪了。”
紫苏捡起袖炉里里外外的翻看,也不见异常。
“再烧一下不就知道了。”孙清扬转身回屋内 ,从那木炭上又掰了一小块丢进火盆里,那被打湿的木炭不一会儿又燃起了猩红的火光,伴随着一股子淡淡的令人晕眩的异香。
“还真是这炭有问题。 ”白英拿着那木炭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这真是奇了,没点的时候居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
“你们这会儿可有不舒服的?”孙清扬问。
紫苏与白英俱摇头 ,“除了先前有些上头,这会儿倒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大概只是比寻常的迷药更强烈些的迷药吧。 ”孙清扬用手绢将那木炭包裹起来,收进床头边的柜子里,然后同紫苏白英二女道,“这段时日,警觉些,不管是老太太那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处送来的,都要检查清楚了再用。那人能把手伸到老太太送的木炭里,说明就在老太太身边。”说到底,还是兰无双的嫌疑最大。
“这事可要知会老太太? ”紫苏不确定的问道。
“既然无事,就无需知会了,省的她老人家操心。 ”孙清扬若无其事道。
她其实是不想多事,虽然兰无双看她不爽,处处给她下绊子,但人家好歹是这药王谷谷主孙女。如今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能相安无事便尽可能相安无事,哪怕只是表面的和平。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过兰无双。表面的和平是要有,但是底下该报的仇一样不能少。
次日,借着大伙一起用餐之际,孙清扬找了个机会将那木炭放进了兰无双的手炉里。
奇怪的是,兰无双竟然毫无知觉,这让孙清扬颇为困惑 。
更让她奇怪的是,在场的那么些药王谷的人竟然也无知无觉。
她突然间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甚至怀疑投药的另有其人。
小心翼翼的过了四五日,终没有发现异常,便就稍稍放松了心态。
可就在正月十五前一天,还是出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