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兵校尉我记得叫杜如杜如信来着。”郝管家有些吃力地回想着说道。
孙清扬托着茶盏,轻轻吹了吹盏里浮浮沉沉的几片茶叶,“这杜如信是太常寺卿杜守义之子。”
郝管家老眼一睁,抖着唇道,“这杜守义不就是娶了已故皇后的嫡亲妹妹的那位吗? ”
已故皇后姓林,是当今太子生母,已仙逝多年。
“正是他了。认真说起来,这位杜校尉与太子还是表兄弟的关系。”孙清扬轻轻啜了一口茶,只觉苦涩。
“难不成,太子他,真反了?”郝管家有些吃力的说道,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
“太子宽厚仁慈,待人谦和,应该不会的。”孙清扬明显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
“姑娘呀,人心难测。那可是皇位,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郝管家苦口婆心,又是苦闷不已 ,“二公子定是被逼的。唉,不说了。姑娘,咱们还是快快想办法吧,一旦太子起事失败,那咱们孙府上下都得跟着遭殃。依老奴看,你还是先带着二奶奶和小少爷先走吧,其他的由老奴留下来处理。”
“不会的。太子那般贵重,岂会与外头那起子乌合之众勾结,必是有人栽赃陷害。”孙清扬放下茶盏,态度反而坚定了许多。
正当郝管家要再度开口时,珍珠又慌慌张张从侧间跑来,“姑娘姑娘,小卒子醒了。”
孙清扬闻言,腾的站起,抬脚便朝侧间去了。
小卒子还躺在床上,整个人结结实实被包成了木乃伊,连头上也都包裹着。
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丹药,两眼多少有些神气了,见着孙清扬挣扎着要起来,却还是无法动弹。
“好好躺着吧。”孙清扬轻声说道,随后问,“宫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二爷让你回来报信的?”
“二爷?对,二爷让宫里的黄公公同我说,同我说,七皇子与兰贵妃挟持了皇上,控制了南北禁卫军,宫变了。他们他们还陷害太子。对了,昏迷了多久?”
小卒子神志尚未完全清醒,说话颠三倒四的。
“足有两个时辰了。”一旁的小翠忙回答。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姑娘你快带着二奶奶走,快走,快快走。”小卒子惊慌失措道。
孙清扬的神色肃然,屋子里的小翠珍珠彤云也是骇然。
正在这时,忽听到钟声传来,皇宫方向传来的。细细一辨竟是丧钟。
小翠几人慌了神,“姑娘,这是丧钟。莫不是圣上驾崩了?”
孙清扬略定了定神,然后沉着气对小翠几人道,“你们几人分头行事。小翠,你去找马六,让他快些备车马。珍珠,你去清芬苑将二奶奶与小少爷带到后头。彤云,你且去将何护院找来。”
彤云才出去,就遇到了匆忙赶来的何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