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些伤者,姜公子也都按照伤势给了赔偿的,多的也有一千多两,少的五六百两。光这些银两都足够那些人一家五六口人生活二三十年了,奴婢是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来闹的。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小翠越说越气愤,就差破口大骂了。
用过午膳,孙清物便让小翠又送了两万两银票过去。
姜子清收了一万两,小翠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杏花坊那处小院的房契。
孙清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亲自带着那一万两银票和房契去了。
几日不见,姜子清都瘦脱了相了,曾经那个风神俊朗,风流倜傥的姜六郎仿佛换了个人,沉默寡言,目光呆滞,也只有在看到夜来时,眼里才露出几许希望的光来。
孙清扬有些心酸,偷抹了泪,将那一万两银票连同小院房契塞给他,“有钱一起赚,有事一起担,这才不辜负我一直以来把你当亲哥哥的这份情义,否则你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地。”
姜子清艰难地咧咧嘴,“我配不上你的这份情义。”
“胡说,”孙清扬板了脸,“人都有走窄的时候,但不会有永远下不停的暴雨,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若是身边人能拉一把,那就更好了。咱俩虽不是亲兄妹,却胜在臭味相投。如今你有了困难,我岂能神手旁观。我若真那么做了,跟阿猫阿狗还有什么区别?”
姜子清双眼通红,比起孙清扬的情深义重,他的那些亲兄弟真就猪狗不如了。
那些个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事实上哪个没有私心的,尤其是姜骏,暗中使绊子、设陷井、下黑手没停过。
这样的亲兄弟叫他无地容。
“我是怕往后无法回报你的这份情义了。”他道。
孙清扬摆手,“不求回报才算真情义,若是付出了,就想要回报的,那是利用。”
“子清哥哥,那些没用的话就不需要多说了,我只两句话,你若回姜家,往后夜来姐姐我替你养着;你若要带她远走高飞,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孙清扬说得很直白。
姜子清还是收下了那一万两银票,而小院的房契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孙清扬的,“往后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这院子你收下吧,卖了怪可惜的。”
院中的一百零八棵桃树是他亲手植下的,水池是他亲手挖的。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他亲手起堆砌的,这是他亲手建造的家,是他和夜来的家。
在这里他是快乐的,可有人见不得他好,所以他不得不离开这个家。
纵然可惜,却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