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柏料想那般,西北三悍将之一的武文增,待天黑之后,来营中寻他了。
守营将士见了来人后,主动举着火把上前,问道:“敢问是武将军?”
武文增翻身下马:“正是本将!”
武文增是个儒将,不代表其文文弱弱,他啊,一身的腱子肉,撑的甲胄鼓鼓,一眼望去,甚是魁梧,只是他那张脸,颇具特色,西北待了十来年,依旧白白净净,书生模样。
将士借着火光,瞧了下来人脸蛋,便确定了武文增的身份,说道:“公爷吩咐了,武将军来了,带将军去他营帐,请武将军随我来!”
武文增对该将士道:“请给本将的随行之人,寻个御寒之所!”
将士道:“这是应该的!”
守营将士将武文增带入江柏营帐时,江柏正在烤全羊,帐内还有祖忠将军,两位皇子。
江柏见了来人,喊道:“给武将军搬张凳子来,我与武将军边吃边聊!”
武文增抱拳:“公爷名不虚传,果然才智卓绝!”
守营将士,直接将武文增送来营帐,他已知道,江柏早料到他会来。
江柏笑道:“苗将军唱红脸,武将军唱白脸,一唱一和,就把西北六州治理得井井有条,高啊!实在是高!”
江柏夸完,还不忘看向萧吉与萧哲,说道:“两位皇子,苗将军与武将军这一套,你俩可得好好学!”
武文增笑道:“公爷过奖了,我大姐今日那些无礼之举,请两位皇子,公爷,祖将军,多多海涵!”
简单寒暄后,江柏得办正事,他说道:“武将军,你的来意,我已猜到,不用浪费口水在挽留之语上,直接说正事!”
江柏将烤羊肉置于托盘上,递给武文增:“此次北辽国的领兵之人,武将军可曾与他们交过手?”
若武文增与敌将交过手,肯定会花大量时间研究对手,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加上锋台送来的情报,江柏将更加全面了解对手。
已落座的武文增,不客气得接过托盘,说道:“北辽国对此次入侵十分重视,五部部长来了三位,黄海部的肖典,青河部的李敏,白山部的白向南,此外,他们的南院大王郝晖,国师马纵的弟子福达,皆在敌将之列!”
“而我与敌将最近的一次交手,是十年前了!”
江柏撕着羊肉:“麻烦武将军把此次交手的经过详细说说!”
武文增说道:“上次北辽国大举南下,不光西北六州,东边的燕赵两国,也遭到了进攻,起因是那年大雪,融雪的日子,比常年晚了一个月,北辽国的牛羊冻死无数,为了来年冬季的储粮,不得不南下掠夺!”
武文增这话,萧吉就不爱听了,不满道:“武将军,北辽国入侵我国,你居然给北辽国找说辞,哪有你这样讲话的!”
萧吉身份摆在那里,武文增不好多说啥,江柏却不客气。
江柏说道:“大皇子,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都要饿死了,你还指望他们守教化?”
萧吉没江柏能说会道,嘟囔了句:“那也不能抢啊!”
江柏又道:“你可知你父皇与皇叔,当年闯荡过江湖?”
萧吉手持羊肉,点了点头。
江柏又问:“你觉得你父皇与你皇爷爷,相比你的那些先祖皇帝,谁治国有方?”
此问,别的皇族不敢答,萧吉却敢,他直言道:“当然是父皇与皇爷爷!”
“你皇爷爷乃大智之人,你父皇年幼时曾游历民间,殊途同归,皆知晓了天地规律,才成了有为之君,你可知天地规律是什么?”
这般深奥的问题,才十六的萧吉,哪里明白,甚至连一点皮毛都未摸到,他耿直得摇头!
“天地规律太过深奥,那我问你个简单的,教化究竟是什么?百姓为什么要守教化?”
萧吉那小脑袋瓜,哪里能想这种问题,埋怨道:“公爷明明长不了我兄弟二人几岁,怎讲话这般老气横秋?”
江柏笑而不语,撇下萧吉,转过头对武文增道:“当年那一仗是怎么打的?”
江柏问的同时,同为皇子的萧哲却在琢磨江柏那两问,天地规律与教化,看来,逍遥公比太傅还有学识,加之能使万民之意,所以父皇才这般赏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