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站在群臣中央,面对萧琛与康宁太后,装模作样朗声道:“圣上千古,德配天地,威震寰宇!”
江柏十二字,喊得是抑扬顿挫,坐了江柏座位的行嗔,提拎着酒壶,笑出了声,他太了解江柏了,一听,就知道江柏在讲反话。
江柏严肃道:“大和尚,本公爷讲话嘞,你别打岔!”
行嗔拿着筷子,笑道:“大兄弟,你讲你的,和尚吃和尚的!”
萧琛见康宁太后不解二人行为,与之解释道:“母后,你别听逍遥公口中全是好话,他呀,口中讲一套,心里想一套,做事又是另一套,他曾与孩儿言,骂人揭短,打人打脸,杀人诛心!母后听他讲话,可勿要生气,生气了,他心里爽,若不生气,他才气恼!”
舞台之上的江柏,继续道:“话说当日,江柏上殿见驾,圣人欲与爵位,北行之故,江柏心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上无德,江柏不受……”
康宁太后小声询问萧琛:“皇儿,北行之故?”
萧琛将出使赵国之事,小声告诉了母后。
台上的江柏,瞧见了母子二人在对话,却不停顿,继续讲他的:“又因家姐之故,江柏受封,圣上托付仙灯之事。”
“江柏智短,亦无人相商,家母见江柏愁苦,出言相问,言语之间,江柏大吃一惊,家母之智若妖,江柏始解圣上诸多无德之举,叹曰,圣上满腹阴谋诡计……”
江柏装出一副惶恐之色,躬身道:“请圣上恕罪,江柏嘴瓢了!”
江柏脸带惶恐,可语气之中,没半点求饶之意,既大声又拖沓,言外之意,我那是故意的。
萧琛先看了眼康宁太后,见其脸无愠色后,才说道:“你继续!”
江柏道:“多谢圣上,江柏智短,容江柏想一想,该换个什么词!”
众目睽睽之下,群臣听闻江柏大声嘀咕道:“圣上满腹魑魅魍魉……”
江柏说完,立马摇头:“不对!不对!”
随即,江柏又道:“圣上满腹鬼蜮伎俩……”
众人又见其摇头:“还是不对!还是不对!”
这个时候,再笨的人,也瞧出江柏此举是故意的。
群臣见萧琛面色从容,并无怪罪之意,都选择默声。
观礼之人,虽然听闻了江柏与萧琛之间的矛盾,现在现场见二人正面交锋,揣摩着二人之间的关系,杨霜更是拿起笔来,记录江柏所作所为。
萧琛对太后道:“母后,你瞧见了吧!咱们这逍遥公机灵吧?”
康宁太后微笑着颔首。
江柏大声嘀咕的行为,若指出他故意骂萧琛,他肯定会狡辩,说这不是他本意,他只是想不到合适的词。
台上的江柏大喜道:“江柏想到了!江柏想到了!叹曰,圣上满腹安邦之策。”
“家母相谋,江柏始知,圣上无德之举,乃有意为之,既得圣意,定当效行。”
“旁人观之,圣上与江柏锋芒相对,江柏定不愿为之所用,是此,祖老将军苦,守卫将士苦,工部诸官苦,建灯百匠苦,贼人观四苦,误会此为良机,遂出手,却不知此为圣上妙计,终被擒!”
江柏将此计讲得过于简单,漏了一段,那夜,江柏请秦衡去探查永安渠和与水池,在与水池流入永安渠入口不远的水底,发现了以鱼皮包裹的炸药后,洞悉了贼人的计划。
“江柏叹曰,圣上诡计多端……”
江柏讲到此处,众人心道,又来了!又来了!
萧琛出言道:“逍遥公,无须再讲了,事情经过,大家都知道了!”
江柏说道:“圣上勿要着急,让江柏结个尾,做到有始有终!”
萧琛却道:“你想骂朕,就明着骂,别拐弯抹角!”
江柏一声叹气:“你如此大度,我倒不好开口骂了!没意思!没意思!”
说罢,江柏朝着行嗔走去,与之讨论吃食。
萧琛大声道:“诱捕贼人过程,如逍遥公所言,施行此计时,受苦之人,皆有奖赏!”
祖忠老将军却站起身来,说道:“殿下,老臣无脸受赏!”
“若不是老将军气得将逍遥公给揍了一顿,又跑了殿上告状,贼人怎会轻易受伏,理应奖赏老将军!”
祖忠还想推迟,萧姝却起身打了岔:“父皇!父皇!姝儿也有功劳,好哥哥忽悠姝儿去烧仙灯!”
“好!也算你一份!”
萧姝喜滋滋坐下后,萧琛看向江柏:“逍遥公,此计能成,你居功至伟,你想要什么奖赏?”
江柏身也不起,手握香蕉:“圣上,我发癫那几日,曾在教坊司诳语,说等来日有钱了,给教坊司所有的女子都赎身,要不你帮我实现得了!”
群臣心想,圣上问,你还真敢说,还说个这么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