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数日,一行人在延州以北的数座州府行动,让尾随的贾策,与官府打交道,江柏等人,专门盘问匪寨。
结果,没寻到姐弟族人的讯息,想来是被赵国军队捉回去了。
最后,他们带着从各个州府搜罗的礼物,回到了蒲州城。
……
太阳挂西头,别院外的台阶上,欢喜姐弟并坐,眼巴巴望着巷口,许淑婳伴着姐弟,他们盼着江柏等人回来,每日的黄昏前,都在台阶上坐着。
车马响动,江柏驾着车舆,拐入了巷口,欢喜姐弟期盼得起了身,去迎众人。
江柏跳下车来,面对姐弟的目光,蹲下身来:“光头大人没本事,没寻到你们族人的讯息!”
姐弟闻言,目光黯淡,眼眶隐隐有了泪珠。
江柏又道:“你俩为他们许过愿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情感之事,难有共通之处,这般状况下,陪伴姐弟俩,是最好的选择。
江柏牵起二人的小手,带头进了别院。
萧妤跟在其后,心道,你这还叫没本事,官方、匪人,都得帮你,世间谁有你这本事,黑白通吃?
夜间,把姐弟俩诓上床后,一行人聚在一间屋子里。
烛光在桌上闪烁,把众人的身影投在墙上。
萧妤问坐在身旁的江柏:“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到赵国境内打探消息!”
贾策忙道:“不可!万万不可!就算要打探消息,安排其他人去!”
萧妤回想此行,当真是生命里最快活的时光,与江柏、行嗔、季神医,一路探听消息,一路享受沿途的美食,还采购当地特产,作礼物带回梁京,她心里也明白,回蒲州城,离启程回京便不远了,见江柏不提此事,她自己也不提。
贾策见四人不语,又道:“公主,咱们已经在蒲州城耽搁了快两个月了,该回京了!”
萧妤不想回牢笼中,整日里与江柏到处厮混,那多自在,便道:“父皇与母后,都没派人来催,你着什么急?”
贾策毕竟受君君臣臣的束缚,不敢像江柏这般,干脆直接把萧妤绑了,带回京去,只能叹了口气,候在一旁。
萧妤见江柏在思索法子,提议道:“咱们再去一趟赵国?”
贾策心中咯噔,又赶忙道:“公主,你是不知道齐国境内的战事,燕王殿下,突然发兵,打了齐国一个措手不及,开战短短数日,便打下了齐国大城宁州,此后,又出奇招,不在宁州以点破面,只让将士们歇息了一日,随后直奔齐国都城东临,在救援都城与收复宁州之间,齐国选择救援都城,燕王殿下成了以逸待劳方,又设计伏击了援军,在东临城下站住了脚,花了数日,东临城破,燕赵两国没想到齐国如此不堪一击,纷纷派兵增援,两国的军队,正与燕王殿下对峙中,此时此刻,公主怎可去赵国涉险!”
贾策对梁齐两国战争的描述,十分简陋,当中的谋略,不得不细说。
先说开战时节,正是秋收快要开始之时,这个时候开战,大军沿途有补给,不用太过依赖后勤。
开战之后,粮食的重要性,双方都知道,于是,齐王田晔不顾齐国大将军季协反对,派出了东临守军,前往前线各城,打算与燕王争夺地中之粮,慕容轼趁机长途奔袭东临城,东临城大,城中兵少,如何守四面,是以,被燕王攻破。
唇亡齿寒之理,燕赵两国都懂,遂派出军队,协助齐国,可三国并不齐心,慕容轼借此,与三国在齐国境内拉锯。
贾策心知,萧妤能出去撒欢,全仗着江柏,又对江柏道:“长青,这事真不能胡来!”
江柏收起心中所思,瞧向站在一侧,没多少存在感的许淑婳:“淑婳妹子,想家了没?”
许淑婳先是瞧了眼萧妤,随后冲江柏轻轻颔首。
江柏回过头来,对萧妤道:“公主,欢喜姐弟族人的事,现下太过麻烦,咱们先回京,再从长计议!”
“好哥哥!妤儿不想回去!”
江柏送了萧妤一个白眼:“少来这套,贾哥不敢把你绑了,我可敢,大不了把你绑了回京!”
萧妤脸寒凝霜。
江柏又道:“这样,我与你打个赌,我赢了,不要你做任何事,你赢了,你想要去哪撒欢,我都想法子带你去,赌不赌?”
萧妤冷声道:“赌什么?”
“咱们到京城时,你父皇会带着整个皇室,到城门楼上接你!”
萧妤不愿回京,是因她已出嫁,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民间,女性出嫁后,不能随便回娘家,想回娘家,甚至需要娘家人派人来接,她现在这状况算怎么回事嘛!而且这么久了,父皇也没差人送封信来……
仔细思索这个赌约,如果江柏赢了,说明父皇待自己依旧,若自己赢了,自己在梁京不自在,就让江柏想法子把自己带出去,怎么都不吃亏!
想到此处,萧妤对江柏道:“好!我与你赌!”
萧妤转头,看向贾策:“贾将军,今夜开始收拾行李,明早启程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