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已经去了你们姐妹的贱籍,既能与人做正妻,哪有与人做妾的道理?”
“我们姐妹在哪里舒服,和谁在一起高兴,我们自己清楚!”彩燕刚才所讲,已很是大胆,她说了此话后,快步往屋子里去。
江柏收拾着画像,思量着如把四姐妹嫁出去,门房老陈头进了院:“二郎,门外有两位公子来寻你!他们未通报姓名!”
江柏问道:“来人什么模样?”
老陈头说道:“看他们长相,应该是两兄弟,他们所骑马匹,很是不凡!”
江柏领头往外走去,到了门外,见来人是大皇子萧吉,三皇子萧哲。
两人微服来此,江柏料其不愿暴露身份,热情道:“萧大公子,萧三公子,多日不见,快请进!”
萧吉说道:“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江柏领着两位皇子进了院子,命仆人搬来茶几,椅子,春日阳光和煦,不晒一晒,是可耻的浪费。
萧吉见院内晾着的画像,问道:“为何给两个孩童作如此多的画像?”
江柏把欢喜姐弟的事告诉了两位皇子。
萧吉得知缘由,赞叹道:“公爷果不是外面传言那般!”
江柏笑道:“外面传言是真,两位公子所见也是真!”
茶几椅子备好,江柏请两位皇子入座,脚炉在茶几下方散发着热量,彩燕见公子有客人,亲自去备了茶具、碎嘴,给三人送来。
江柏驱散周围的人,亲自给二位皇子斟茶:“两位皇子,屈尊来此,所为何事?”
萧吉说道:“父皇命我二人与公爷共理春闱之事。”
江柏听后,说道:“我还以为,春闱之事,皆由我抗,都打算准备自己的后事了!”
“公爷何出此言?”萧吉问道。
“两位殿下是朝上两派的代表,你们又有另一个身份,皇子,殿下派两位与我共理春闱之事,即为了平衡两派,又是在为我分担压力。”
江柏讲此话时,两位皇子相视一眼,儿时,两人能在萧琛面前玩作一团,可成长中受到的暗示,皆把彼此当作对手,两人相处的时光,除了太傅那里,便是节日宗族聚会,这次共事,是两人第一次合作。
“春闱里面的弯弯绕,两位皇子比我了解,我若捅破了此事,被我伤害利益的人,定有杀我之心,两位皇子在此,我命无忧!我命无忧!”感受着阳光的和煦,江柏端起了茶杯。
萧吉见江柏一脸轻松,笑问:“公爷能口述出《三国演义》这般话本,想必心中已有所计较?”
“这事不急,还请两位皇子,把今日讨论春闱之事的详细经过说一下。”
萧哲说道:“大哥,这经过让弟弟来讲!”
萧哲一番述说后,江柏感叹道:“当今圣人,真乃世之罕见明君!”
两兄弟交换眼神,都以为江柏在拍马屁。
见二人那般模样,江柏说道:“殿下要革新科举,不再限于士农,不再限于男性,你们可知当中的原因?”
“还请公爷解惑!”萧吉请教道。
“纵观历史,朝代建立,到达极盛,再由盛转衰,天下大乱,新朝又立,再衰再立,这周而往复的过程,是权力与财富的集中,也是权力与财富的再分配,殿下此举,是在进行权力与财富的再分配,以保证大梁国不会衰败。”
两位皇子熟读史书,想了一会儿,明白了江柏这段话,对江柏的感观,再次翻天覆地,萧哲请教道:“公爷,若父皇强行推行此策,必然遭受所有士大夫的反对,这又该如何?”
“两位皇子,只见其表,不见其里。”江柏解释道,“古人定下,科举考试,限于士农,限于男性,这两条限制,受益最大的群体,乃是士大夫们。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又不得罪天下人太狠,便设下个阶级壁垒,给百姓打破壁垒的幻想,又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的利益。殿下即便打破了这个壁垒,享有权力与财富的人群,马上又会构建新的壁垒,保护自己的利益,这是人性使然,要实现长治久安,难啊!”
……
江柏与两位皇子这一聊,便是一下午,直到城门快关闭时,两位皇子才离开,往皇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