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 新年

“寻欢作乐得好！明日祭天，父皇还得给他添一把火！”萧琛抓起一张麻将，“自摸！”

“父皇！儿臣不解！”萧吉追问。

“妤儿和此人接触颇多，你找你妹妹了解此人，若还是不解，就是你自己有问题了！”萧琛开始垒麻将牌。

萧吉对萧妤道：“大妹，你与皇兄说说此人！”

萧妤说道：“大哥，近日竹海书院在流传一个话本，叫《三国演义》，此话本出自逍遥公之口，我回来时带了一本，待会儿差人去取，皇兄看了话本后，自会明白逍遥公此举的用意。”

……

初一，家家户户祭天、祭祖，皇室也不例外。

按照惯例，萧琛去天坛祭天，应乘辂车，可战祸四百载，尚武之心尤盛，他以马代车，走在最前端，出了朱雀门，径直往南，奔赴南郊的天坛，太后的凤驾在其后，往后是萧珉与凤林，再往后是三位妃子与四个子嗣，文武百官，待到队伍完全出了朱雀门，才敢上马骑行。

江柏行在爵位队伍前列，百无聊赖模样，初一，圣人祭天，天大的事，文武百官无不重视，江柏的这幅模样，很快被传了出去。

江柏也不总是百无聊赖，遇到相识的人，甭管你啥职位，他都热情十足的招呼，可没人敢搭理他，今日祭天，除了他，没人敢这么肆无忌惮。

到了天坛，江柏下马，跟着队伍，朝天坛走去，途中遇到千牛卫的同僚，招呼打得叫一个亲切，搞得像是来出游的。

天坛拢共四层，寓意四季，每层高八尺一寸，寓意九九归一，每层十二阶，寓意一年十二个月与一日十二个时辰……

先是击鼓奏乐，萧琛领头上场，敬献祭品，上香，祭酒，诵读祭天文，恭行大礼……

一套流程下来，江柏精气神全没了。

礼成后，归途不用那般严肃，众官员可以聊天，等回到太极宫，萧琛还会宴请百官。

江柏抱着马脖子打瞌睡，李宝骑马走来：“逍遥公！逍遥公！”

迷迷糊糊中，江柏睁开双眼：“李大人，何事啊？”

“圣上唤你！”

“我知道了！”江柏讲这话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江柏驾马往队伍前方去，接近萧琛时慢下马速，最后比萧琛慢了半个身子：“不知殿下唤我何事？”

“你这途中甚是快活！”萧琛暗示江柏去时的所作所为。

“殿下封我为逍遥公，我若敬天地，敬鬼神，何以逍遥？”

“说得好，朕不追究你途中无礼之举！”萧琛把此事翻篇，又问道，“你敬何物，以逍遥？”

“敬亲人，敬朋友，始得逍遥！若我有快活的事，应与亲人朋友分享，大家一起快活，若我有不快活的事，更应与他们分享，让他们快活！”

江柏歪理歪说，萧琛龙颜大悦：“朕料你不愿上早朝，是因皇城不让骑马，从今往后，朕许你在皇城骑马，回去后再给你一牙牌，宫城之地，随你出入！”

江柏才做了多久的逍遥公，圣人又恩准他在皇城骑马，隆恩甚重。

江柏没急着谢恩，瞧了两眼萧琛，料定他在算计自己，说道：“谢殿下恩宠，江柏无功无绩，不敢受此恩宠。”

“爱卿怎会无功无绩，前日工部来报，自你统领仙灯事宜后，仙灯的建造速度快了一倍，这便是你的功绩！”

“殿下，那是您的功绩！”江柏马屁功发作，“那日我去瞧仙灯修建进度，见将士们纪律严明，工匠们热火朝天，便把殿下给我的恩宠，分了他们一点点，谁曾料想，将士与工匠为报皇恩，如此努力，进度快了一倍，是以，功绩是殿下您的！”

萧琛大笑后，正声道：“江柏，听赏！”

完蛋！这狗皇帝用计不成，直接硬来，江柏没法子，只好应声：“江柏在！”

“念你初领皇命，便有此功绩，朕允你在皇城驾马，宫城之地随你出入！”萧琛只示恩宠，不给权，是为了堵那两派的嘴。

“谢殿下！”江柏硬着头皮，受了恩宠。

如江柏所料，萧琛的恩宠没白拿的，开始给他派活了：“年初两件大事，一件是仙灯，另一件是春闱，仙灯事宜，你功绩卓越，春闱之事也一并让你主持了！”

“殿下，春闱之事……”

“勿在多言！”萧琛打断了江柏，“太后想见见你，记得让她老人家开心点！”

打发走江柏，萧琛对李宝道：“待会回宫后，把朕和江柏的对话改一下，就说江柏拍马屁，龙颜大悦，得以恩宠，并让人传出去！”

李宝应道：“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