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王孙贵胄,整日里吃饱了没事干,想着法子寻乐,马球,蹴鞠,这类的多人运动,干脆自己养支队伍,没事时,与其他人养的队伍,赛上一场,为了马球场不长草,用猪油给整个场子抹上一遍,让其渗透下去,打叶子牌,赌注往往不是银两,而是珍宝……
这日,江柏坐在门外的大槐树下,拨弄着一个铁疙瘩,铁疙瘩下面是个小泥炉,红红的炭火灼烧着铁疙瘩,其实,铁疙瘩是爆米花机,长公主府里有未经驯化的玉米,江柏弄了些来,请黄叔做了这么个玩意儿。
不远处,筠儿骑着小毛驴,嘴里舔着糖葫芦,悠哉悠哉,向江柏行来,与她同行的是唐瑜,这两人,一个关心公主的自行车,一个常来蹭吃蹭喝,在那段时间熟识了,因此,唐瑜得知江柏可自由出入长公主府,是以,即便自行车事了,对江柏依旧礼待。
江柏满头大汗得拨弄铁疙瘩,筠儿老远便瞧见了,近了后,下驴笑道:“花和尚,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对这个诨号,江柏从不反驳,他笑眯眯得看着筠儿:“有好吃的,要尝尝吗?”
嘴里的糖葫芦瞬间不甜了,筠儿着急道:“你快点拿出来!”
“再等一下!”江柏继续转动铁疙瘩。
同筠儿一同来到的唐瑜,并未讲话,他与江柏用眼神互相问候了。
行嗔用蒲扇给炉子扇风,提高火焰温度,江柏悠悠得转动铁疙瘩,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江柏抬起脑袋:“唐兄,你用东西把马耳朵堵上,筠儿姑娘,你也把毛驴的耳朵堵上!”
“为什么啊?”筠儿不解道。
江柏见状,也不再劝,对行嗔道:“和尚,待会麻烦你盯一下那毛驴!”
目光锁定铁疙瘩的行嗔点了点头。
江柏拿出一大布兜子,接在爆米花机上,嘭得一声,响彻整条街,惊了百姓,也惊了唐瑜的马,筠儿的毛驴。
唐瑜反应极快,他的马才跑出几步路,马脚下的土便开始涌动,瞬息锁住了马蹄,筠儿的毛驴可就惨了,被行嗔大和尚一巴掌拍翻在地。
筠儿被驴绳带倒在地,她爬了起来,不顾身上的尘土,冲江柏怒道:“你个花和尚,暗算我的驴!”
江柏笑看筠儿的狼狈模样:“别生气,有好吃的!”
说罢,江柏用葫芦瓢,从布兜里取了一瓢爆米花,筠儿当即变得笑眯眯。
搞定筠儿后,江柏引着唐瑜进院,做爆米花的工具,贪吃的筠儿,会帮他看住。
给唐瑜一瓢爆米花后,江柏笑问:“唐兄亲自来,找我去喝花酒?”
唐瑜试了一下爆米花,应道:“这次不是,燕王世子进京,明晚有宴会,请江兄去见识一番。”
江柏问道:“燕王女儿在否?”
“江兄,四位娇滴滴的姑娘,还在教坊司等着你宠幸,你就又开始物色了?”唐瑜打趣后,又道,“燕王让江兄失望了,他不曾诞有女儿。”
这段日子,江柏冒天下大不韪,带着行嗔和尚去教坊司喝花酒,还睡在了教坊司,花和尚之名,在梁京更响了。
江柏脑袋一转:“有宴请其他君侯的女眷吗?特别是他们的女儿!”
江柏这般荒唐,唐瑜已是习惯:“怕是要让江兄失望了,未请女眷!”
“那便不去了!”江柏一脸失望。
“我还得去问问其他朋友,就不多打搅了!”唐瑜告辞。
唐瑜没马上走成,江柏去找了个布兜,给装上了许多爆米花,才让其走,筠儿瞧着见底的小箩筐,又瞧唐瑜带走的大布兜,模样甚是委屈,泪水差点掉下来。
见唐瑜骑马走了,筠儿马上对江柏道:“花和尚,你给我重新做,我也要带一大布兜走!”
“好,给你做!”江柏笑道。
玉米粒进了铁疙瘩,炉子点燃了火,筠儿守在炉子边上,吃着瓢内的爆米花,盯着炉子,直到最后一颗爆米花进了她的肚子,她才惊觉得抬起头:“都怪你,我每次来,你都拿好吃的堵我的嘴,我差点把正事忘了!”
“你的正事不就是吃吗?”筠儿常来蹭吃蹭喝,江柏已经习惯了。
“长公主想吃你做的菜,让你今晚去府上做菜!”筠儿终于把正事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