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舞画,四位姑娘的梳拢费,正式开拍。
唐瑜势大,场子内也有与之相当的公子爷或商人老爷,但唐瑜命人悄悄告知这些人,他在为凌普办事,碍于他爷爷翼国公,大家心知肚明得演戏。
价格往上飞涨,场上只剩两人出价,一位是唐瑜,另一位是坐在楼下的李公子,唐瑜差人去打听此人来历,却无人知晓。
“一万一千!”
“一万五!”楼下的李公子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万六!”
唐瑜出着价,江柏观察着李公子。
“两万!”李公子斩钉截铁。
唐公子是要面子的人,当即喊道:“两万五!”
“三万!”
江柏在唐瑜出价前,拽住了他:“唐兄,和你竞价的是位女子!”
众人等着唐瑜出价,江柏这一打岔,还以为唐瑜怂了,现在的唐瑜,顺着江柏的指引,看向了那位李公子的喉结,当真是个捣乱的女子。
唐瑜喊道:“这位李公子,你知那四位姑娘也是菜户?本公子出三万五,你再加,那便恭喜李公子!”
唐瑜这番话后,楼下的李公子成了焦点,聚集了众人的目光。
菜户,蕾丝边的一种称呼,李公子的妆容甚是巧妙,但女性的特点总会有些暴露。
李公子对菜户二字毫无反应,张嘴便要出价,她身边的跟班拉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得知菜户的意思后,李公子纠结了一下,起了身,冲楼上的江柏与唐瑜狠狠瞪了一眼,带着跟班走了。
见状,春花不继续拱火,当即宣布了结果,这梳拢费,给四位姑娘赎身,都绰绰有余。
教坊司的姑娘,按身份,不可能被明媒正娶,被赎身,也是做妾室或外室,但梳拢时,得按照成亲那一套来,虽没有问名、纳征这些步骤,但凤冠霞帔是精心准备的,离开畅音阁后,要打扮一番,需要点时间。
春花趁着这个时间,来给唐瑜道喜,人没到雅间,声音先传来:“恭喜唐公子!恭喜唐公子!”
唐瑜对刚进屋的春花道:“别恭喜我,恭喜江公子才对!”
春花见过此等事,忙道:“今天是江公子做新郎的日子,还请江公子勿怪!”
江柏表现出猴急状:“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四位美人?”
“哎哟!江公子勿急!姑娘们虽是贱籍,这也是人生大事,还请公子让她们梳洗一番!”
“那行吧!待会把四位姑娘请到一间屋内,我懒得跑来跑去!”唐瑜想要江柏荒唐,江柏便给他荒唐。
这话一出,屋内的公子哥们开始笑着打趣。
“江兄,你可节制点,千万别脱阳!”
……
江柏也需要梳洗一番,他给拒绝了,在众公子哥的簇拥下,往那间点着红烛的屋子走去。
公子哥们,打算听墙角,江柏不点破,他考虑的是,今晚该怎么睡觉?这个点了,内城城门关了,长安县在外城,他回不去。
江柏进入屋内后,一人前来给唐瑜报信,小声说道:“那位李公子,是北辽国青河部的人,来京请求圣人开互市!”
唐瑜点点头,做出禁声手势,指了指屋内,准备听墙角。
屋内红烛闪耀,四位姑娘的美丽容颜,遮挡在盖头之下,江柏光秃秃的脑袋,被屋内的布置映得一片通红。
挑起盖头的秤杆,被放置在桌上,江柏看向端坐在床的四位姑娘,心中叹息。
以现代人的思想,四位女子应该反抗才对,江柏心中却明白,她们对这样的安排不会反抗,不光是现实的枷锁锁住了她们,还有一层思想上的枷锁。
没用秤杆掀开盖头,江柏不想完成这个仪式,他用手,一一揭开了四位姑娘的盖头,目光在四位女子身上游走,妙青灵秀,彩燕娇柔,琪琪秩序,泉韵空灵,再添上点娇羞。
四位姑娘曾听前辈说起此事,但生来第一遭,面对江柏那似乎在挑选的目光,齐齐选择沉默。
江柏游走的目光终于停下,停留在了泉韵身上,在脑袋里搜索开场白。
泉韵察觉江柏那灼灼目光,以为她是第一位,开口了,银铃般的嗓子:“公子莫急,让泉韵先为公子斟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