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安笑笑,“云姑娘不必跟我客气,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帮云姑娘也是有私心的。”
为了那个位子,皇子之间各自明争暗斗,几乎成了众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但像姜十安这样明目张胆说出来的,可以说是很少见。
云晚缨一时猜不透他的意思,干脆装做听不懂的样子,“早就听闻嘉王殿下爱好打抱不平,但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多谢殿下了。臣女听闻殿下喜好青茶,臣女正好得了一批不错的青茶,明日便命人送到府上,聊表谢意。”
这算是二人两清了。
姜十安察觉到她的用意,浅浅勾起薄唇,“既如此,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她还真是同宋祁钰一般,很难下手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和姜九尧势同水火就行。
“臣女告退。”云晚缨今日才发现姜十安深不可测,该说的话都说完后,福身退下。
姜十安转过身,看着云晚缨离去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这般美人,他若是九哥,想必也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
勤政殿。
宋祁钰陪着皇上下了很久的棋,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苦着一张脸道:“皇上,您就别折磨我了,要不,您就直说吧。”
“朕哪有什么事情?不过是陪着你磨磨心性而已。”皇上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仿佛这棋很难下一样。
宋祁钰见状,干脆伸手毁了这棋盘,一脸为难道:“臣就是一个舞刀弄剑的,这文雅之事,您还是找别人吧。”
见宋祁钰身上这副寻常武将惯有的粗鲁之气,皇上挑了挑眉梢,避而不答,“朕如今倒是有一桩烦心事,或许爱卿可以帮帮朕。”
宋祁钰赶忙说道:“皇上但说无妨。”
只要别让他下棋,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皇上闻言,方才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随州那边有些百姓聚众闹事。”
宋祁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已经在抽丝剥茧。
随州距离京城甚远,能传到皇上耳中,绝对不仅仅是百姓聚众闹事而已。
而且他记得随州州牧好像是姜九尧的人,皇上特意将此事委派给他,更说明随州的事情不简单。
但如今距他同云晚缨大婚,不足一个月,他若去了随州,怕是会赶不及成亲。
故而宋祁钰心中是不想去的。
可皇上拉着他下了这么久的棋,显然是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故意在磨他。
就在宋祁钰犹豫期间,皇上忽然拍了下大腿,“是朕考虑不周,竟然忘了你马上就要跟云家姑娘成亲,你说说,这还是朕给你们赐的婚,居然忘得这么干净,真是老了啊。”
宋祁钰,“……”鬼才信你会忘了。
“这样,你先安心成亲,至于随州的事,放一放应该也不妨事。或者,让你父亲过去一趟。”皇上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宋祁钰闻言,当即说道:“既然皇上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那微臣便去一趟,想来不会耽误成亲。”
皇上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交给他们定北侯府。
父亲常年征战,身体早已不如从前,今年好不容易才得以休息,又怎么能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交给父亲?
想当初杨家女眷被流放随州,他曾在随州安插过自己的人手,他过去总比父亲要更容易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