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哥!”沈澜音被人抓着胳膊不知要被送去什么地方,焦急之中远远瞧见姜九尧的身影,连忙大喊,“尧哥哥,我是被冤枉的,你快来救救我。”
姜九尧的思绪被她这大喊声打乱,也被宋祁钰和云晚缨发现他的存在。
但他们二人没有一丝慌乱,淡淡看他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相伴离开。
瞧着他们虽隔着一个胳膊那么长的距离,但那模样分明是还在密切交谈,姜九尧不由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过去拉住云晚缨,可沈澜音还在不停地叫他,姜九尧不得不忍着怒气,沉着脸走向沈澜音。
“你又做什么了?”
话语里满满的嫌弃。
沈澜音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自己还有求于姜九尧,只得把姿态一再放低,“尧哥哥,这件事真的是二少夫人误会了,我没有推她……”
沈澜音将原因归成月红看错了,只字不提自己同谢氏合谋陷害云晚缨的事。
姜九尧知道她必定有事瞒着自己,但现在的关键是让潘芸消气,当下也没追问她,忙着去解决她惹出的麻烦。
另一边,宋祁钰从云晚缨的嘴里知道了事情始末,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她们此次害你不成,肯定还会再出手。”
“她们也要有那个机会才行。”云晚缨说道。
见云晚缨胸有成竹的样子,宋祁钰眼底戾气渐消,随后想起姜九尧,开口道:“煜王刚才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脸色貌似不太好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名声受损的。”
听出宋祁钰话语里对自己的珍视,云晚缨心跳莫名加快,伸手按了按,方才说道:“我与世子从小相识,两家又是世交,不过说几句话,并不会惹人闲话,世子不必在意煜王。”
宋祁钰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精致娇艳的侧脸上,立时心跳如鼓,眸底一片柔光。
因着沈澜音的事情,马球赛结束后,人们便一一告辞。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谢氏的脸色格外不好看,暗骂自己是昏了头,才会听信沈澜音的谗言,到头来不仅没能算计到云晚缨,还惹了一身骚。
“夫人,王爷和老爷在等您。”传话丫鬟过来说道。
谢氏立马忐忑不安起来,踌躇了许久,才紧握着手过去。
刚一过去,谢岱霖就呵斥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谢氏并非名门出身,当时是因为温婉的性格,才被谢岱霖娶进门,又因着万事顺从,最开始也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
后来年老色衰,谢岱霖渐渐不再去她房里,感情自然而然就淡了,但也很少有像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训斥她的时候,故而谢氏很是受伤,同时又有些慌乱。
于是谢氏想也不想,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沈澜音的身上,“是沈澜音用那张图纸胁迫我,我才不得不按她说的做。”
这话倒也有几分可信。
如今不光是姜九尧,谢岱霖也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那张图纸,所以嘱咐过谢氏要多包容包容沈澜音。
只是事情涉及到了潘芸,谢岱霖很清楚究竟是谁想借机除掉潘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以脸色没有半分好转,但当着姜九尧的面,他也没有直接拆穿谢氏,“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今潘芸很生气,潘家也派了人过来,你想想该怎么做吧。”
谢氏试探着开口道:“不如,我们推个替罪羊出来?”
她不能承认,也不能真的让沈澜音过去认罪,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个替罪羊。
月红就不错。
“你以为潘家都是傻子吗?”谢岱霖一句话便否定了谢氏的提议。
谢氏见状,正要再说自己第二个办法,姜九尧忽然站了起来。
“想让潘家消气很简单,只是少不得要让舅母受些罪。”
谢氏心里浮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扭头看向谢岱霖,想着让他帮自己说两句话,谢岱霖却稳坐如山。
谢氏一下子就明白了,早在她来之前,他们两个肯定就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而谢岱霖刚才问她,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实际上不管她说什么,她到最后都只能听他们的。
想通这一点,谢氏眼底不由闪过一抹苦涩,旋即心酸道:“我受些罪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别影响了咱们同潘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