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众臣传阅。”
这种大事,皇上不可能一言堂。
百官们一一看过,同皇上一样,都很讶异。
免去五十年关税,会给大夏带来莫大的好处。
南丘若真愿意让利到这个地步,和亲自然是没问题。
但一些官员笃定南丘不会无缘无故扔出这样的橄榄枝,开始思考南丘此行的真正意图。
皇上亦有这方面的顾虑,并没有立即答应,“南丘皇的意思,朕已经知晓了。但今日不谈国事,只开怀畅饮,三皇子,来。”
皇上举起酒杯。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举杯。
那仁早就想到和亲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谈妥,从善如流道:“好,今日不谈国事!”
一杯酒下肚,殿中气氛随之热闹起来。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不少大臣都跑去跟那仁喝酒,那仁来者不拒,脸上很快透出绯红,但神志仍然是清醒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大臣们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不一会儿就散去,不再同那仁敬酒。
那仁坐下,佯装观赏歌舞,借机眯着眼睛打量一圈,半刻钟后,忽然提议道:“我手下有一悍将,其师曾在贵国煜王手下吃过几次败仗,回去后在我这悍将耳边时常念叨,以致这厮一直耿耿于怀,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与煜王切磋一二?”
猛然被提及的姜九尧,不得不把目光从云晚缨身上收回,淡淡看向那仁。
在那仁旁边,那唤为盛武的人摩拳擦掌,显然有备而来。
大夏这边的臣子见状,斥声道:“煜王贵为皇子,岂是你们说切磋就能切磋的?”
那盛武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位师父还未可知,更何况姜九尧是用谋略才赢下南丘,只是切磋武艺,万一败给盛武,岂不是让大夏颜面扫地?
“不过一个手下败将,师父都屡屡败阵,徒弟又怎好意思再来求辱?”另一大臣也冷言嘲讽。
前脚刚说和亲,后脚又想以武压人,他们真搞不懂南丘究竟想干什么。
“莫非你们是怕了?”盛武忽然站起来,人高马大的,杵在那里很是吓人。
大夏众臣感觉受到了挑衅,纷纷也站起身来,正要驳斥他,那仁抢先一步道:“盛武,不可放肆!”
盛武身上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微微缩起肩膀,“我只是久仰煜王大名而已,而且煜王都没说话呢,他们凭什么替煜王做决定。我看,他们就是怕了。”
“盛武!”那仁又喊一声,随即满脸歉意地看向姜九尧,“是我没有管束好手下,还请煜王见谅。”
姜九尧的眼眸漆黑如墨,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半点都琢磨不透。
那仁微怔,保持着拱手的动作,一时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