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旁边男子的眼中明显划过一抹不悦。
云晚缨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随后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解释道:“王爷要事缠身,说是晚一点会到,还请父亲见谅。”
其实她并不知道姜九尧会不会来,但只有这么说,才能让这件事情稍微体面一些。
云修远浸润朝堂多年,自然听得懂云晚缨的话,当下接过话茬,“近来国事繁忙,王爷深受圣上器重,老夫哪里敢因为一点小事而介怀。”
这话已经表达了他的意思,旁边一些还嘲讽云晚缨独自回门的人只好收起脸上讥笑。
梁昕柔则是笑着过去拉起云晚缨的手,“既然如此,咱们就快进府吧,大家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呢。”
云晚缨不是没看见刚才众人对她的嘲笑。
而这便是洞房夜被冷落,回门日被忽视的下场。
云晚缨心中虽难免苦涩,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哪怕到了府中,听到梁昕柔提起新婚那一夜,脸上亦是毫无波澜。
“缨儿,你也不要怪母亲多嘴,实在是母亲担心你,才会忍不住多说两句。”梁昕柔说话时一直盯着云晚缨,见她一脸淡定,暗道她这人惯会装模作样,然后接着说道,“说到底,你才是正儿八经的煜王妃,虽说眼下看似王爷偏宠沈氏,但只要你……”
稍稍停顿片刻,梁昕柔瞧着屋子里都是自己能拿捏住的人,才继续说,“只要你能保证那沈氏生不出孩子,就算她再能争宠,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说完,梁昕柔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立马捧了一个东西递到云晚缨的面前。
云晚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她真是想不明白,梁氏这样一个惯用卑劣手段的女子,当年父亲为何会娶她为续弦。
“多谢母亲关心。”压下心头不解,云晚缨尽量维持着对梁昕柔的恭敬,“但王府规矩繁多,此类药物更是不允许进府,还请母亲收回去吧。”
梁昕柔早就料定她会拒绝,也猜到她心里定然看不起自己这种手段。
其实换作以前,梁昕柔必定不会让这东西出现在云晚缨的面前,可如今不同以往,云晚缨现在的身份是煜王妃,只有她在王府过得好,自己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不然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做?
念及此,梁昕柔继续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知道你这孩子向来有主意,可再怎么说,咱这辈子能靠住的也只有枕边那个男人。他待咱好,咱才能真的好,你心思玲珑,该是能明白的。”
云晚缨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以前还在闺中时,嬷嬷就经常这么教导她,但她总觉得这话不是很有道理,可身边已经出嫁的人几乎都是这样活着,她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所以,云晚缨选择了维护姜九尧,“王爷不是糊涂的人,不会苛待我的。”
梁昕柔很想问问她,现在的情况还不算是苛待吗。
但姜九尧身为王爷,梁昕柔是不能随意议论他的,只能耐着性子看着云晚缨,“即便如此,你也要抓紧时间同王爷圆房。”
话音才落,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