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哼了一声,有些不悦,“谁说无法修行?难道除了吸纳真元,学习剑诀就不算修行?”
莫雨晴低着头,没有听出话中玄机。
他沉着脸,说道:“她充其量只是名剑侍,你却是我的亲传弟子,两者有得比吗?既然我传她一剑,自然也该传你一剑,并且是更厉害的一剑!”
“真的?”这下她笑开了花,顿时从凳子上蹦起来,俩羊角辫儿弹得老高。
昨夜任真授剑时,她就在一旁看着,心里满是羡慕。但她毕竟只是一名普通密探,身份卑微,比不上薛家大小姐,哪有资格开口跟坊主提要求。
任真主动开口,既满足了她的心愿,在她看来,也是对她身份的肯定,至少能说明,她跟薛清舞是平起平坐的。
少女的心思,说单纯也单纯,复杂时比海底针都细。
任真哪在乎这些小心思,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知从哪处角落里翻出纸笔,想了想,提笔书写起来。
“顾剑棠悟的这九剑,听起来名头很大,实际上有些华而不实。”
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道:“就比如那剑三,看似玄奥精妙,实则太过花哨,没多大意思。堂堂大男人,观悟什么不好,非要悟一株海棠!”
莫雨晴趴在桌上,托着腮帮,不屑地撅了噘嘴,“人家可是堂堂剑圣,剑道第一强者。敢说他创出的剑诀花哨,你以为你是谁啊!”
任真呵呵一笑,“我是谁?我是把剑圣耍得团团转的江湖第一传奇!我随便改改,就能让他这九剑脱胎换骨,臻至化境!”
话刚说完,他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把墨迹未干的草纸推给莫雨晴,神情得意。
“我有心坑害薛清舞,所以传她剑三,引她走上务虚的歧途。你是我座下第二弟子,我当然要悉心栽培你,这一剑经我改良,威力远胜往昔!”
莫雨晴捧在手心,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算你有点良心。这是哪一剑?”
“剑八,天女散花!”任真嘴上念叨着,脑子里却在意淫别的情景,“剑三剑八,一对三八。这俩姑娘以后捉对厮杀,场面一定很精彩……”
“天女散花?”莫雨晴皱了皱眉,盯着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迹,有些不高兴,“不好听,顾剑棠起名字怎么如此随意!”
任真咂了咂嘴,灵光一现,“一树梨花压海棠,不如就叫梨花吧!”
莫雨晴闻言,满意一笑,双眼眯成一线。
她当然不知道这句诗的出处,令她开心的也不是梨花,而是“压海棠”这三个字。她的剑怎么能比薛清舞差,当然会压过一头!
她把草纸轻轻折起,揣进怀里,不放心地又拍了拍。
“你刚才说,我是你的第二弟子,那大师兄是谁?”她好奇地问道。
任真负着手,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语重心长地道:“你大师兄不是别人,姓任名真,金陵人氏……”
莫雨晴顿时愣住了,“你?你不是我师尊顾剑棠么?怎么又成了我师兄?”
任真眼眸微眯,莫测高深。
“日后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