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准备再用刚才的方法,右掌拍出,与二僧双掌相接,微一凝力,正要运劲斜推,忽听得背后脚步轻响,有人挥掌拍来。他左掌向后拍出,待要将这掌化开,可是他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全恃九阳神功为根,此时全力对付身前十八名番僧合力,拍向身后这一掌已只不过平时的二成力道。但觉一股阴寒之气从掌中直传过来,把原来正是鹿杖客以玄冥神掌忽施偷袭。
可惜面对金刚不坏之身,并没什么用,反而帮姬野把十八名番僧震开了。姬野怒了,运用九阳神功使出降龙十八掌,先把鹿杖客一掌拍飞,摔倒地上,然后迅速的把剩余的十八名番僧全部拍倒。打完眼前的对手,姬野再盯着鹿杖客,心情莫名的舒爽,降龙十八掌不愧是天下第一掌法。
鹿杖客半躺着地上,捂着胸口看着赵敏说道:“郡主娘娘,王爷只盼郡主回府,并无他意。此人是大逆不道的反叛,郡主何苦如此?”
“老贼,如果不敏敏今天在前面,看在你曾经保护她的份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放过你多少回了,你自己心里没有逼数吗?”姬野气的把鹿杖客骂的跟孙子一样。
鹿杖客被骂的想死的心都有,但是自己又打不过他,现在也被打伤了,心想如果不是师弟死了,我们俩一起,哪轮到你个黄毛小子猖狂?
这时鸾铃声响,两骑马从山道上驰来,前面是王保保,后面竟是汝阳王亲自到了。两人驰到近处,翻身下马,汝阳王皱眉道:“敏敏,你怎么了?干么不听哥哥的话,在这里胡闹?”
赵敏说道:“爹,哥哥不明就里,反说他是什么叛逆反贼。爹爹,我有一件大事要跟张公子去办,事成之后,再同他来一起叩见爹爹。”
汝阳王听她言中之意,竟是要委身下嫁此人,听儿子说这人竟是明教教主,他这次离京南下,便是为了要调兵遣将,对付淮泗和豫鄂一带的明教反贼,如何能让女儿随此人而去?
于是汝阳王问道:“你哥哥说,这人是魔教的教主,这是真的吗?”
赵敏道:“哥哥就爱说笑。爹爹,你瞧他有多大年纪,怎能做反叛的头脑?”
汝阳王打量姬野,见他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相貌英俊,玉树临风,比较像一个小白脸,根本不像是个统率数十万大军的大首领。但他素知女儿狡猾多智,又想明教为祸邦国,此人就算不是教主,只怕也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不能大意,便道:“将他带到城里,细细盘问。只要不是魔教中人,我自有升赏。”他这样说,已是顾到了女儿的面子,免得她当着这许多人面前恃宠撒娇。
说话的时候汝阳王随身的侍卫武士都到了,四名武士答应了,便走近身来。赵敏哭道:“爹爹,你真要逼死女儿么?”同时手里的匕首对准胸口,稍一用力,鲜血就会瞬间染红衣衫。
姬野本来在赵敏后面,看到赵敏这,样立马站到她的马前面,看到她没扎入身体,才知道是要挟汝阳王。
汝阳王看到赵敏拿出匕首惊道:“敏敏,千万不可胡闹。”
赵敏哭道:“爹爹,女儿不孝,已私下和张公子结成夫妇。你就算少生了女儿这个人。放女儿去罢。否则我立时便死在你面前。”
汝阳王左手不住拉扯自己胡子,满额都是冷汗。他命将统兵、交锋破敌,都是一言立决,但今日遇上了爱女这等尴尬事,竟是束手无策。
王保保道:“妹子,你和张公子既然情投意合,就更应该回去。由爹爹主持婚配。爹爹得了个乘龙快婿,我也有一位英雄妹夫,岂不是好?”
他这番话说得好听,赵敏却早知是缓兵之计,姬野一落入他们手中,焉有命在?一时三刻之间便处死了,便道:“爹爹,事已如此,女儿嫁鸡随鸡、嫁犬随犬,是死是活,我都随定张公子了。你和哥哥有什么计谋,那也瞒不过我,终是枉费心机。眼下只有两条路,你肯饶女儿一命,就此罢休。你要女儿死,原也不费吹灰之力。”
汝阳王怒道:“敏敏,你可要想明白。你跟了这反贼去,从此不能再是我女儿了。”
赵敏柔肠百转,原也舍不得爹爹哥哥,想起平时父兄对自己的疼爱怜惜,心中有如刀割,但自己只要稍一迟疑,登时便送了姬野性命,眼下只有先救情郎,日后再求父兄原谅,便道:“爹爹,哥哥,这都是敏敏不好,你……你们饶了我吧。”
汝阳王见女儿意不可回,深悔平日溺爱太过,放纵她行走江湖,以致做出这等事来,素知她从小任性,倘加威逼,她定然刺胸自杀,不由得长叹一声,泪水潸潸而下,呜咽道:“敏敏,你多加保重。爹爹去了……你……你一切小心。”
赵敏点了点头,不敢再向父亲多望一眼。
汝阳王转身缓缓走下山去,左右牵过坐骑,他恍如不闻不见,并不上马,走出十余丈,他突然回过身来,说道:“敏敏,身上带得有钱么?”赵敏含泪点了点头。
看到汝阳王要走了,姬野在后面喊一句:“放心吧,王爷,我会一辈子对敏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