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最年轻的男子,一身黑色斗篷配大衣,长裤塞长靴。
长的雌雄莫辨,如清风朗月,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锐利懒散,抱着球杆,在三个军痞中格外突出。
李恒序叫了男子一声:“穆先生,第二盘你还开球不?”
另一边的欧阳津光头胖圆脸,脸上脂肪多,导致那双眼眼皮低,压着眼皮看人犀利藏着奸诈,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瞧了一眼李恒序:
“不如李少帅这局你来开,穆先生开的难度太高了。”
本以为李恒序会放水,但是没想到这是个耿直的。
只见李少帅手背定着球杆,挑了个最难的高度,白球一出,开的球有七个球还堆在一起,周边都是阻拦的球,散的不算开。
与穆先生刚刚开的几乎无差异,欧阳津失算,脸都黑了黑了。
另一边戴着眼镜的莫镰笑出了声:“漂亮,李少帅这是把穆先生的开桌技巧学到了啊!”
“本少帅也不差。”李恒序对欧阳津挑眉,又看了眼一旁的年轻男子,根本没认出这是找了几天想要找的人,笑道:“津爷觉得难,要不让穆先生先来?”
穆先生也正是林慕清,她背靠在柱子,球杆搂在身前懒懒抱着,摇摇头拒绝,余光瞄向今晚的目标。
在她对面的位置,欧阳津因李恒序的狂妄眯了眯眼,“来就来。”
这可是关乎一百大洋一球的。
还没等欧阳津击球。
这时,西式乳白色的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棕发卷毛的洋人,后面还跟着气场十足的军阀大帅。
林慕清站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抬眼便看见了。
闻堰生比那洋人还要高壮,披着大氅,随着走路甩起衣摆,明亮的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气势愈发威仪强势。
他怎么来了,是巧合还是……
闻堰生察觉一道熟悉的视线,寡淡的眼神与那黑衣男子对上,即使面目与昨天有些不像。
但他一眼就认出了,明显眸光深了,眼里的兴味盎然,浓了几分。
两人对视一眼,她先移开,装作不认识。
“大帅里面请,这是桌球,上个月刚刚引进,玩法特别有意思,多次约您都工作繁忙,难得今天有空,一定要尽兴。”
瑞斯做了个请的动作,说着不是很正规的中文,大概能听懂的程度。
欧阳津挑了挑眉,真是赶巧了,不知想到什么,随后就爽朗大笑邀请:“大帅今日好兴致啊,要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