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可是有其他办法?”魏昭快步来到她身旁,学着她的样子也蹲了下去,“难道你有办法知道这是什么毒?”
盛蓝蹲在其中一匹马儿的尸体前,这匹马的额头上撞得全是血,身前也有多处骨折和挫伤,最严重的是它的前腿,已经被利刃从膝盖处斩断。这就是那匹差点儿伤了祁安,却将韩谦胳膊压断的马。
“如果我没猜错,它是最先显现出异样的那匹马。”
“没错!”韩谦最为清楚不过,如果不是他最先注意到这匹马有问题,也不会及时救下祁安,“不过,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这些马儿是同时喂的草料,即使有时差也不会差得太多,如果时间上相差不大,而它却最先发疯,那只能说明它摄入的毒素过多,所以才毒发最早。”
众人:“哦……”
赵大夫点点头,“有些道理,不过却不能一概而论。”
“我知道。这只是最常见的推论而已。不过如果我的推论是对的,它摄入的毒药最多,那么就有可能它吃的草料就很多,如果它吃的草料多……”
说着,盛蓝的手心缓缓摸上那匹马儿的肚子,然后用力按了按。从吃草料到毒发,再到死亡,这期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哪怕马儿天生就以吃草为生,这么短的时间里……
“是草料!”祁安接着她的话说道,“按照娘子的猜测,这匹马的肚子里很有可能还留有没来得及消化的草料,如果草料没有被消化”
盛蓝微笑,说出了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说——毒很可能还留在马的肚子里。”
“可是,即便如此——”魏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当他看见盛蓝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把匕首,他忽然明白盛蓝要做什么,“你要剖开这匹马的肚子?”
盛蓝握着匕首,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没错!”
下一刻,手腕用力,刀尖向下,猛地戳向马儿的肚子。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炸开。
韩谦最先受不了了,连连后退,“对不起,我,我,呕——”
“按理说它平日里吃的是草,有味道也不该如此刺鼻——”
盛蓝一边解释,一边拿着匕首在马儿的胃里翻找,直到她找到一团未消化的草料,“赵大夫,来看看。”
“好,老夫看看。”赵大夫见多识广,撸撸袖子,凑近仔细观察。半晌儿,他捏着胡子惊讶地说道,“这,这草料上沾着的?”
“没错,虽然与马儿的胃液有一部分混合,导致部分毒药开始变性,但是它本身的特性却非常明显,赵大夫还记得我说过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植物,它的汁液成奶白色,纯洁干净——却见血封喉。”
赵大夫:“!!!”
赵大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盛蓝,“你是说,这就是——”
——让祁安眼瞎的毒药。
此事目前只有赵大夫与盛蓝知晓,祁安虽然知道自己是被毒药毒害,却不知道这毒药如今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