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中多出了一段记忆,或许是什么人留给菲利亚的馈赠,这一次她没感觉有多难受,只是平淡地接受了这有些聒噪的杂音。
她早就不是会为了一些无所谓的话语而浪费心神的孩子了,她很清楚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譬如此时此刻为了那无谓的事情浪费时间就是不该做的事情。
明知迟疑是不该做的事情,却还是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菲利亚又能改变什么呢,即便她能抵达那个将灾难给终结了,命运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那段记忆里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某人呢?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只有亲身经历并走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知道。
清楚应该怎么做和实际去这么做了之间存在着天差地别,越是清楚反而越难迈步,倘若自己对此懵懂无知,只想着去阻止灾难,说不定会走得更加果断。
菲利亚没有停下,她还得坚持一会,或者说她必须朝着前走,她迟疑的每一步都将成为毁灭的钟声。
毁灭是必将来临的节日,抗拒也无法阻止它的到来,能带来结束的,就只有毁灭本身,毁灭或许就象征着某种结束吧。
哪怕隔着小半座城市,对菲利亚来说就只是几步路的距离,魔法足以跨越空间,她何时抵达痕迹之所无非是她什么时候想。
痕迹之所是风暴的中心,哪怕是最强壮的士兵穿着最厚重的铠甲也难以在宛如水幕的暴雨之中穿行。阿塞斯坦一早就得知了这里被水淹没的事情,天灾使者将信息带到之后,他就隐隐有种预感了,可到底是没想到灾难会出现在城市的正中央,一点缓冲的空间都没给他。
克瑞奇有句古话,叫作“当你察觉到灾难的时候,灾难也发现你了”。用来描绘此时此刻还真是恰如其分,灾难无时无刻不在,但看到是相互的,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唯有被人看到的灾难才有灾难的意义,否则就只是无人欣赏的孤芳自赏。
阿塞斯坦将指挥所设置在了痕迹之所外的一座坚固建筑里,痕迹之所周围本就是没什么人居住的空地,倒是省下他还要派人救助的麻烦。
黑漆漆的天空下,只有风雨。
他深知灾难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这样的暴雨即便下上三天三夜也只是淹没塔拉城,造成无数损失而已,能被称之为灾难,那必然会招致灾难之兽。他派出了几支巡逻的队伍在塔拉城鲤戒备,余下的兵力都集中在了痕迹之所附近,假如出现了什么,必须第一时间进行镇压,让这些东西闯入无所察觉的人群中央,那就是毫无悬念的屠杀。
阔别许久的灾难,对这里的的人来说,彻底的灭顶之灾。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在某个瞬间,阿塞斯坦看到了人影。
在那能见度低到没有的雨幕中有人影,那是谁?阿塞斯坦的疑惑只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因为那个人影变得清晰,即便雨水的冲击力大到可以轻易将人压制在地上站不起,那个身影还是在往前。
就像是幻觉一样,阿塞斯坦下意识地揉眼睛,不过那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朝着不可阻挡的水流中前进。
越靠近痕迹之所,雨水就越加可怕,根本不能将其称作雨了,就像是时刻不停的高压水炮冲击,这力度要比汛期的洪水还要凶猛,以血肉之躯进去会瞬间被击溃的吧。
阿塞斯坦还什么都不清楚,派出去的士兵也根本没办法再往前一步了,那个人影却能将这等阻力视若无物的前进,说不定她真的能进入灾难的中心区域。
希望她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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