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凡人之躯

若是神明的一部分，她的视线应该是等同于神明的视线一样，可是为什么呢，暝没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有的只是单一的疯狂。

有够无趣的。

只是疯子的话，那就没有接触的意义了，有些可惜呢，原以为能看到不一样的神明，结果到头来连称作神明都颇为勉强的渣滓。

“连意识都不存在的残渣？难道说这里的事情不是……”

尚未等阿蒂斯说完，跃动的火焰化作火蛇朝着她而来。

火焰撞在暝面前三米的火墙上，两股火焰相互争锋，彼此不相容，同时相互倾轧。

唯有更加强大者才可获胜。

只是稍微接触暝就预知到了结果，双方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蜉蝣撼树，可惜蜉蝣是自己这一边。完全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就连阻挡估计也只能拦几秒钟，再怎么说那也是神明。神明的残渣也是神明那一层次的存在，不是使用着劣等魔法的暝可以正面对抗的敌人，用火烧一烧刚转化的平民不是问题，可用这微弱萤火来抵御神明的罪业之火，那也太愚蠢了。

自己无疑是弱的那一方，自己能做的事情恐怕也就有垂死挣扎了，还是尚不能保证成功的挣扎。

换作平时，他肯定在想后路了，但此刻他有比保全自身更为重要的任务，生命都是自私的，在只要推出他人就能保证自身独活的情况下，很少会有人当个大义凛然的自我牺牲者。让生命抗拒这种求生的本能所需要的是后天的教育，是外人的塑造，是道与义的雕刻。这也是生灵之所以美妙的原因，存在着就算违背自己的求生欲也要做到的事情，也存在着将自己的死生置之度外的勇敢者。

暝自觉不是什么大义的奉行者，他只是选择了在正确的时刻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转身，将抱着的两个小家伙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那火蛇，比起肉体上的灼烧，让他眼前一黑的是灵魂上的刺痛，唯有无罪的灵魂才不会被罪业之火引燃，他可不是什么善人，对于罪业之火来说，他的灵魂可是绝佳的燃料。

只是一些疼痛而已，他无所谓的。

痛痛痛！暝！你搞什么！

从结论上来说，用疼痛来唤醒自我封闭的菲利亚效果很不错，能够叫醒就行了，节省了暝破开菲利亚心防的时间。

解释，没有那个必要，看到记忆的菲利亚会被迫的强行知晓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管是她本人愿意还是不愿意，记忆都如潮水般涌入她的灵魂，与之一起而来的是灵魂的灼烧感，哪只灼烧这么简单，菲利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放在火架上烧烤。

这还不是简单的疼，没有办法处理，除了忍受她一点应对措施都没有。

疼痛加记忆共享，她的脑子都快炸了，假如还能炸的话。

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暝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菲利亚能不能理解可就难说了。

闭上眼睛回顾发生了什么的菲利亚发现时间才过去一天不到，而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有够夸张的，这里居然是神明的地盘。

菲利亚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倘若神明真的存在的话，就不会一次也不曾给予她救赎了。

背后的火焰停了下来，原本烧得好好的，突然就像是没了燃料一般熄灭。

无罪的灵魂是无法被罪业之火点燃的，菲利亚的灵魂不沾染罪恶吗？

很让人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