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微笑：“谁啊？”
周肆洐道：“你啊。”
柳棉一怔，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她低头笑道：“虽然你对我很信任，但我觉得临床护理宋棠比我有经验的多，你也知道我之前是研究学术的，护理我可能做不好。”
周肆洐缓缓点了点头：“爷爷之所以选择我的医院，就是怕出事，他要是出事儿了我首当其冲。所以我更想选择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不会害我。”
柳棉失神的看着周肆洐，一句信任的人已经将她俘虏。
她心里有点不安，更多的则是惊喜悸动，她在周肆洐心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对吗？
周肆洐偏头，将烟盒在办公桌上磕了磕，敲出一根烟：“就这么定了，我会让刘思雄辅助你。你在法国参与的手术都能被轰动医学界，我爷爷这点小问题绝对难不倒你。”
柳棉张了张嘴，彷徨之余，她不安的看向周肆洐的眼睛。
周肆洐的眼睛眼尾天生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眯更显弧度，就像狐狸笑。
迷人，摄魄，洞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虚，柳棉总觉得周肆洐在暗讽她。
法国的手术是她导师做的，而她只是助手而已，是为了让结业报告更漂亮，她才顶替了这项荣誉。
柳棉不禁又想起宋棠的话，宋棠嘲讽她，当真以为周肆洐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真实的她？
是知道不想戳破，还是觉得无所谓？
柳棉的手攥紧白大褂，心里更乱了。
周肆洐抬手，用指尖拍了拍柳棉肩头：“绵绵？”
柳棉回神：“啊？”
周肆洐道：“你累了，回去休息吧，睡好了明天才有精神照顾爷爷。”
周肆洐都已经这么说了，柳棉如果再拒绝就让人多心了。
她只能起身，挤出个微笑：“嗯，那你也早睡。”
转身，柳棉脸上的笑就被烦躁所取代。
她运气总是差点，本想借此机会让宋棠接老爷子这个烫手山芋，没想到烫手山芋没送出去还砸在自己手里了！
柳棉出去后，周肆洐皱眉不悦的点燃烟。
刚想吸，就被张元淼给夺走了，然后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警示牌。
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禁止吸烟。
周肆洐瞥了一眼警示牌，向后靠了靠，头枕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两条大长腿自然交叠舒展着。
张元淼见他状态不好，不解道：“怎么了？”
周肆洐闭上眼睛，缓缓转动转椅，吐出两个字：“心烦。”
女人就是麻烦。
张元淼还以为他烦的是老爷子，开口道：“你做好准备吧，老爷子顶多能扛到除夕，挨不到新年。”
周肆洐睁开眼睛。
而收发室里带着耳机的宋棠听到张元淼的话后，也挑起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