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州的第一场雪是在十一月中旬。
初雪很小，甚至落在手上可以看见雪花的模样。
临近新年，谢闻年的工作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梁显都替他感到心累。
他问：“小谢，你这些其实也没必要堆在一起，年后还有时间，而且今年的新年晚会邀请你怎么拒绝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谢闻年手揉了揉脖子，懒懒回答：“我想陪女朋友过一起跨年。”
梁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虽然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但是还是顶不住秀恩爱。
谢闻年忽然看向梁显，语气散漫：“梁哥，上次的相亲成了吗？”
提起这个，梁显一脸一言难尽。
他摆手：“别提了，人家姑娘根本不想要结婚，我过去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当时他按照家里老母亲给的照片在店里走了个遍，也没找到照片上的那人。
最后还是那姑娘叫住他，他转身便看见那姑娘化得格外夸张的妆容，一看就是被家里逼迫的。
他还能说什么，就随便聊了两句，散了。
谢闻年撑着手淡淡瞥了眼，梁显直摇头，“算了，我连我养老的地都看好了，不结婚就行了，反正死了吓得不是我。”
谢闻年：“……”
“对了，”梁显说：“你和周眠打算什么时候官宣公开？”
谢闻年眼都没抬：“看情况。”
梁显都吸一口气：“你们总不能到时候直接晒结婚证，给我们一个惊吓吧？”
“可以考虑，”谢闻年想了想。
梁显猛地站起来：“你可别搞我啊，我的命也是命。”
-
算着时间。
周眠看着一天天减少的时间，忍不住发愁起来，连画画的动力都消失大半。
她套上黑色长款棉袄，取下一条红色围巾，脑袋探出窗外，伸出手接住了落下的雪花。
惊喜涌上。
她穿上靴子，立即跑下了楼，站在小区的楼下，她站在中央，伸出两只手去接飘落的雪。
第一时间，周眠给谢闻年打了电话，本能想要将这一抹喜悦分享给谢闻年，这也算是她和谢闻年看的第一场雪了。
“幺幺。”
谢闻年温柔缱绻的声音响彻耳畔，周眠忽然觉得耳根有些痒。
“年年，下雪了，你看见了吗？”周眠站在雪里，笑容跃然面上。
她的话音落下，那边传来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好一阵之后，声音才再次响起。
“看见了。”
落下的雪落在地上融化，慢慢堆积，地面上积攒薄薄一层雪。树上盖上了一层白色。
周眠雀跃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她说：“年年，这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因为漫画存稿已经很多了，周眠不着急回去，只想在楼下的花园多转转，她绕着小区慢慢闲逛。
通话还在继续。
“幺幺，这不是。”
周眠愣住，“什么。”
谢闻年笑了声：“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一起看雪。”
“……”
以后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谢闻年的话，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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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眠找了个亭子坐下，将平板从包里拿出来，冷风中可以使她保持清醒。
她偶然点开一个采访直播，刚准备退出，结果采访的对象是谢闻年，她的手指忽然停下。
弹幕疯狂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