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收拾行李的时候,江云寒给父亲江祁越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要回家住。
江祁越那边回了句可以,什么都没有再问。
江云寒也没有再发其他消息,等第二天下了班,就大大方方的拉着安奕的手,带着秘书买的礼物回了家。
开门的佣人都傻了。
其他佣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呆傻的看着他们往前走,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他们走进客厅,这诡异的气氛,才被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给打断。
沙发上,穿的十分整齐,画着全妆的容星,正背对门坐着,她旁边是穿着家居服,显得很随性的江岁年。
他抱着自己妈妈的胳膊,说着学校的趣闻,时不时笑的跌进她怀里。
虽然站在玄关的两人看不清楚容星的表情,但就凭她温柔的语气,也知道她很享受儿子的亲近。
“妈,弟弟。”江云寒开口:“我回来住几天。”
客厅瞬间安静。
容星缓缓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嗯。”
这份冷漠和前一秒的温柔对比鲜明。
极大的反差甚至让安奕感到不适。
可江云寒表情都没变:“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他拉着安奕就上了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几乎就在他们两个消失在楼梯上的那一瞬间,客厅里再次响起了欢笑声。
安奕一愣,看着江云寒坚定的背影,眉头渐渐皱起。
等他站在江云寒房间里的那一刻,眉头已经紧到可以夹碎核桃。
江云寒的房间位于整个别墅的最北面。
房间挺大的,分了内外间,大概为了让采光更好,两边墙上都是落地窗。
可是。
里间卧室的窗外却有一棵巨大的树,几乎将所有的阳光都遮挡住,让整个房间非常的阴冷。
而单面玻璃的落地窗,在冬天几乎就像一戳就破的纸,毫无用处。
寒气不断的透过窗户冒进来,哪怕开了地暖,可人走进这间卧室,也能立刻感觉出寒冷。
“你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安奕打量着浅灰色为主的房间问。
“嗯。”江云寒从佣人手里接过行李箱,推到了衣柜前,示意她出去后,才似笑非笑的说:“这房间可是别墅里最大的房子,夏天窗外的景致也很漂亮。”
安奕看他一眼,说的通透:“这里适合做舞蹈或者画室,并不适合居住,尤其不适合年幼的孩子居住。”
常年住在阴冷的地方,本来就容易生病。
病弱的孩子会比平时更容易受惊,落地窗外的一切都可能会吓到他,甚至这棵过大的树,都会在某些时候成为吓到孩子的噩梦。
家里这么多人,没人懂这个道理么?
“可我在这里住了17年。”江云寒无所谓的笑着耸耸肩,打开行李箱准备收拾。
“抱歉。”安奕喉间像被棉花哽住,堵的他很是难受。
他紧紧抱住江云寒:“不该让你回来的。”
“是我自己想回来。”江云寒指尖轻点他的喉结,笑了笑:“有你我身边,所有糟糕的记忆都可以被覆盖。”
安奕挑了挑眉:“你想怎么覆盖?”
“我有点冷。”江云寒说着解开了扣子:“老公,让我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