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起来,你起来夫君。”柳云烟几次努力失败,最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安奕的视线甚至不曾从铁链上移开。
他是哭的惨,但他内心毫无波澜。
柳云烟这人,在记事的年纪从高门大院被人丢到最市井的地方,看惯了世态炎凉,受够了白眼和殴打,一朝有向上爬的机会,当然会紧抓着不放。
哪怕他爱自己,可他心里对于侯府的恨更深,深到掩埋了其他情感。
想让他真心交付,必须用太多太多的爱,一次次的去证明自己的真心。
而这其中哪怕有一次失误,他只会再次把一切变成交易,让之前种种变成徒劳。
这多累啊。
还是算了吧。
魂珠安稳就行,他没那个精力了。
安奕懒得挣扎。
但柳云烟却没有放弃,他开始疯狂的给安奕进补,硬是把他补了起来。
然后又开始毫无准备的胡来,每次都弄的血淋淋的,但他每次却都露出得逞的满意笑容。
一再的跟安奕强调,自己因为他受了伤,等重伤时,安奕就要照顾他。
安奕开始还会劝,到后来也懒得多说,只说自己从未答应。
柳云烟不仅不听,反而愈发疯狂,安奕几乎没下过床,他几乎没有停止过流血。
好不容易,柳云烟受不住发了高烧。
安奕才得了空。
泡在浴缸里的他搓着自己身上干掉的痕迹,疲倦的揉了揉脸:{统子,皇帝那边什么情况?}
【我出来了?】
楠楠终于被放出小黑屋,先是一喜,等看清自家宿主,就吓的直吸冷气:【为什么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他强迫你做受吗!】
安奕指尖轻轻一压。
楠楠被拍在地上,啪叽一声砸进了地砖里头。
等它哼哧哼哧的把自己拔出来,语气就严肃多了:【现在刚过了五天,你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但按照之前的路程计算,你后天就要到第一个驿站,给皇帝写信报平安了。】
{后天吗?}安奕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铁链子,站了起来:{准备一下,明天离开。}
他刚把头发擦干。
烧的嘴唇都起皮了的柳云烟,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直接扑进他怀里:“夫君,我好难受。”
他烧的有些迷糊,声音带着哭腔,一个劲的往安奕怀里钻:“夫君,我头疼,腰疼,那里也疼,你给我揉揉。”
说着他扯着安奕的手,往他腰后放去。
安奕看了他一眼,还真替他揉了起来。
柳云烟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完全挂在他的身上:“夫君,厨房熬了鸡汤,你喂我。”
“不是病了?还吃的这么油。”安奕看着他微眯的双眸,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柳云烟却抓住他的手抱在怀里,脸在他肩窝上来回蹭:“难受,夫君,我难受。”
安奕给他揉腰的手顿了下。
他无声笑笑,继续像过去那样哄着他。
反正即将有一个大的惊喜送给他,此刻陪他演一场戏,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