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成了公办教师,就有了固定的收入,自己的孩子又可以自己带着。”
“成了国家人了,人家新民还是个农民,他会怎么想?人家都是男人搞出去,女人在家带孩子、养老。”
“这是我和新民的事儿,你可以不操这份心。”
“娘不是要操空心,你爸前天过去与新民爸说。新民爸说他病很沉重,不一定哪一天就走啦。可担心就是没有看到孙子。怕死了,闭不上眼睛。”
“要他去检查、住院,他又不去,就在屋里拖都要拖死的。”
“人不要只顾自己。王伯把新民养这么大,现在一个人也够作孽(辛苦)的,有痛有痒,说个话,都没人。他想看看孙子,你们也应该考虑的事儿,要不我跟新民说。”
“妈,我这下半年就要考进修学校,如果没考上,我们就考虑生孩子。”
“你现在能生,我和你爸都还能为你们带养。过几年,我们也搞不动了,你的负担会更重一些。”
玉珍没有应声,陷入了沉思。
下午时分,孙有才带着新民开着拖拉机驶入自家操场。新民把公文包放家里,出门抱电视机。
有才:“王书记,你有天线吗?”
新民答到:“没有。不知道谁有?”
有才:“我家有。发电的时候,你就没搞一点?”
新民:“我哪有那心思。你把你家里的搞点过来。”
有才:“我给你搞高压线做两个。你这人什么事都有心,自家的事就没放心上了。”有才骑着新民的摩托车离去。
张叔从山上回来。看到电视机,兴奋地喊:“新民,回来啦,电视机带回来啦!”老脸的皱纹一笑,显得更深。
新民:“带了。爸,你去砍一根杉树杆,好一点的,做个天线杆子。我要有才回去拿高压线来做天线的。”
“天线我有。我早就要白话佬给我们做好了。树杆也砍好了,都干着呢。”
张叔从家内拿出高压线作的天线,从屋山头拿来杆子。
新民把电视机摆在堂屋桌上,把天线打开,放到操场上,在杆子上安装天线。
有才扛一卷高压线过来。
新民:“才哥,这个我爸早准备好了,你的就不用了。”
有才:“还有你爸没有呀。”
张叔把另一个一举:“有。我也做好了。只带回去一并安好就行。”
有才帮新民安天线。天线杆竖起来,电视打开传出声音,出现了头像。有才帮调整,把效果搞到最佳。
玉珍回来。
玉珍跨进门槛:“新民,电视安好了。才哥,这什么事儿,新民都喊你。”
有才:“我们是兄弟,不喊我还喊谁?”
张婶背着柴,牵着牛回来。两条小狗,叮当叮当在人群中窜。玉珍帮妈接牛羊:“妈!要看电视,现在有了。”
张婶:“收好了吗?”边说边把柴往操场边一竖,大步走进屋。“是不是跟他们的一样,也是《梅花三弄》?”
有才:“有。《梅花三弄》一晚上连放四集。”
张婶:“有才,你就在这吃夜饭,我这就去弄。吃了,好看《梅花三弄》。”
玉珍:“新民,也搭才哥在这里,去给爸把电视安了。明天你又不见得有时间,又要喊别人。搞完了,过来吃饭。”
新民:“人家才哥也忙,怎么好意思?”
有才:“没事儿。今天反正天快黑了,也做不了什么,我开车去。把电视搬上车,天线拿着。”
玉珍:“好。我们一起去。我也好久没去看爸了。”玉珍说完,抱东西上车。张叔把天线放车上。新民抱着电视。车开动。
玉珍:“才哥,你这车是不是也准备换朝啦?”
有才边打方向盘边回答说:“是的,这月底去提新车,先搞个面包,出租拉客。如果再开会什么的说一声,可以专车送你。”
玉珍:“哪敢?我还是新民摩托车接送方便。”
有才:“落雪下雨,那还是比摩托车好些。”
新民:“好。方便时,坐坐便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