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东北腔:“嫂子,你不用管我们了。搬个凳一块来。我们要敬你和班长。”
福建腔:“对!坐着,我们等着敬你们酒呢!”
肖坤:“来吧!我们开始。他们这土家族有个习惯,来客人了,女人是不上桌的。”
新民:“对,我们不等她。感谢大家能千里迢迢来我这里看我,四年不见了,干一杯。”大家一起站起来,杯往中间一举,同时喝了下去。
新民:“肖坤,感谢你能把大家约来,我得先敬你。”
肖坤站起,没有坐下去:“班长,从上次到这里才几个月,变化可大了,连车都能到你操场上了。”
新民:“本来我们就落后了,还不抓紧赶几步,就永远掉队了。” 肖坤与新民举杯喝完。
东北腔:“班长就是班长,是个能干大事的人。这样,我们七个人一起敬老班长。”大家站起来,共同举杯,一口喝完。
新民:“来,大家吃菜。你们还记得我探家带的腊肉吗?今天,就让大家吃个够。这是腊猪蹄,这是腊羊肉,这是土鸡,大家随便吃。”
众人开始大口吃肉。
福建腔徐斌:“班长,还是上次吃的味道,太香了。这次我一定要买几斤回去。我说给他们听,他们都流口水了。”
一小个子:“你他妈当连长了,买几斤够吗?买它一百斤都是不够。”
福建腔徐斌:“有没有,老班长?有,我真买几百斤都行。”
肖坤:“同志们,同志们!这次要大家来,不仅仅是来看看我们生死与共的老班长,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帮帮老班长,他这村官难当呀。”
一广西腔:“这样,徐斌。你官大,你先发个话,怎么帮。”
徐斌:“咱们战友之间,没有什么官大官小,在这里只能讲能力。能力大的多帮点,能力小的尽力帮。”
肖坤:“李智勇,你他妈在这里就不作声了。是不是肉堵住嘴巴啦?”
李智勇:“你们真别走失了良机。我都快三十岁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味道。没味精,没香精,没酱油,没燃料气味,我可是松开肚皮在吃。”
徐斌:“你他妈当老板,可能只没吃到人肉了。还是第一次?”
智勇:“真的,咱们先吃,吃完了再走走。晚上,篝火晚会时再聊。”
肖坤:“还是当老板的想得周到。老班长,晚上在你这操场搞篝火晚会。你把村里能来的都喊来。”
新民:“我早通知了。”
智勇:“要是有乖的妹子,叫她们穿上你们土家族的衣服,我们好制一个录像带。”
新民:“农村长的好的,都打工去了。没几个在家,这个要求难。”
肖坤:“没事儿。就把白话佬喊来,听他闪几个土家白话。”
新民:“好。要他闪白话,他三日三夜可以不炒现饭。”
新民带战友在乡村小路边走边聊。九月的野菊花正在怒放,无数小蜜蜂在菊花朵上采花粉。远处的枫树叶、乌桕树叶开始发黄变红,点缀着山山岭岭。远处很远很远的山岚,此起彼伏。
沿路很多放牛、放羊的人,拉着牛、羊,丁丁当当,在开音乐会。
有一家的音响开的很大,正唱着杨钰莹的“采茶歌”。
智勇:“老班长,你这里山场宽,人民又爱劳动,我真想与你合作搞一个散养羊基地。你觉得怎样?”
新民:“这当然好。以前呢没公路,我们的牛、羊、猪都卖不出去,现在好了。”
智勇:“我想这样,你们考虑。我投本钱给你,你去买羊给农户养。三年之后,我来收本,不要利息,但我只收羊。并且,以后发展的羊都只能卖给我。”
另一战友:“价格怎么定?”
智勇:“我们签协议,价格比市面上高两毛。”
新民:“好。”
夜色笼罩着金鸡山的山野。新民操场上,几个战友在拾柴火。一堆柴,像一架小山。李智勇在安装麦克风。清泉和孙有才抬着一只干净的羊过来。
肖坤:“真要烤全羊啦!胡峰,把车上的啤酒全搬下来。”胡峰和几个战友跑步,在车上搬啤酒,还有几件饮料、汽水,还有一些压缩饼干、罐头。
新民:“大家都坐好。”老百姓陆陆续续还在来,整个操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有的带着青丝头巾,有的是鸭舌帽,有的带着斗笠。
肖坤一声号令,“点火。”几个战友从四面八方同时把火点燃。音箱响起:“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战歌。村民随着火的腾起,慢慢往后退。后面的人又不让。
有人喊:“往后一点,这会烧到胯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