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顾刚想深吸一口气,腹内忽然就有什么顺着喉咙翻涌了上来,他本能地坐起身,刚张开嘴一大口淤血便喷吐了出来,淤血吐在了被子上。
吐完血,云北顾觉得浑身舒服多了,只是全身软绵无力,又倒回了榻上。
“大哥,你怎么了?”画依依跪在他面前关切地问。
“依依别怕,我没事了。”云北顾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乌黑的眼圈,甚是心疼,不知自己受伤昏迷有没有吓到她。
画依依看着满是血污的被子,说道:“被子脏了,我给大哥换床干净的被子。”说罢,便起身到旁边抱了干净的被子过来。
药弗生这几日给云北顾不停地施针保命,为了施针方便就把云北顾的上衣都脱了,只穿了一条亵裤,亵裤的带子也是解开的。
云北顾刚醒过来,并不知道被子之下的自己没有穿衣服。
画依依慢慢卷起脏了的被子,云北顾近似光溜溜的身体露了出来,小腹左侧一片描金边的红色枫叶瞬间刺痛了画依依的眼睛。
画依依整个人僵住了,手里的被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云北顾立马意识到她看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用手盖住那片描金边的红色枫叶,因为起得太猛了,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着,嘴里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原来你便是司破空?”画依依眼睛通红地看着他盖着枫叶印记的手。
“是的,我便是南司首领司破空。”
云北顾见已被她撞破,索性也不隐藏了,放开手,把那片首领印记露了出来。
“所以,你当初杀死沈壹心并不是迫不得已,而是他必须死,是吗?”
画依依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狠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晕倒,猩红着眼睛恨恨地盯着云北顾,嘴角流出血来都没感觉到。
云北顾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假装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靖南侯府容不得他的存在。”
画依依朝他嘶吼道:“所以你就要杀了他吗?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的,你为何要杀了他?!为何?难道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都不能留他一命吗?云北顾,你太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三个字如刀一般一刀刀地扎入云北顾心间,痛彻他的四肢百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