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门口的司卫见仪态威严的彤长公主出来了,皆单膝跪地行礼。被围着的一众人也纷纷双膝跪地行礼。
彤长公主让众人都起来后,手一挥,跟在后面的姑娘一个接一个走了出来,宛如一个个鲜亮的仙子一般,最后整齐地站成三排,胸前皆举着自己的画像,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家人。
彤长公主神情严肃地扫视了一遍那些“家人”,厉声说道:“今日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被你们逼着死过一次的女儿、姊妹,你们看到了姑娘们手上的红绸了吗?那是她们昨夜割腕自尽留下的伤口。
你们身为家中男子,没有保护好她们,让她们被歹人掳了去,你们不但不关心她们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反而怪她们辱没了家门,要逼着她们以死谢罪。
本宫在此想问一句,她们何罪之有?我盛国律法哪一条规定女子受害就要以死赎罪?
她们已经为了你们所谓的脸面死过一回了,也算还了你们的血脉亲情了,如今她们只属于她们自己,你们想要灵牌和尸体,本宫今日就明白告诉你们,灵牌没有,尸体更不会有。
今日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领走画像,从此血脉亲情一刀两断,生死不相干。要么就把姑娘领回家,好好照顾。”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走到一个姑娘面前,拿走了画像,还嫌弃地看了姑娘一眼。
那姑娘眼里噙着泪,却极力挺直脊背,对着男子福身说道:“大哥,小妹此生别过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走出来,走到自己女儿面前,叹了口气,拿走了画像。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跑到一个女子面前,抱着她腿喊道:“姐姐,我带你回家。”一个老妇人连忙冲过来捂住小男孩的嘴训斥道:“你姐姐已不干净了,不能带回家。”说罢,从姑娘手上拿了画像就抱着小男孩走了。
……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六十八个姑娘手上的画像都被拿走了。
彤长公主失望又气愤地看着那些拿着画像的“家人”,冷冷地问道:“本宫在此宣布一件事情,今日舍弃血脉女儿、姊妹的人家,家中男丁三年内不许参加科考;家中务农养蚕的,三年内米麦丝绢加收三成;家中从商的,三年内各项捐税加收三成。
之前领回女儿、姊妹的人家,家中男丁免三年书院费用,待科考时,本宫亲自为其写举荐信;家中务农养蚕的,免三年米麦丝绢;家中从商的,免三年捐税。”
彤长公主话此话一出,那些拿着画像的人都纷纷耷拉下了脑袋。
彤长公主从台阶上走下来,径直上了马车,站在马车上对着一众女子高声喊道:“姑娘们,请随我入长公主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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