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药弗生出谷后就遇到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南境的一个村子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和畜都变成了乌黑的尸骨,下毒者还在一户人的门板上留下了“乌骨到此一游”的血书。
乌骨是忽然出现在盛国南境的,无人知晓他来自哪里,师从何门何派。
药弗生后来发现了乌骨的行踪,一路追杀到北城,可惜一时大意被乌骨用毒重伤。
药弗生拼尽全力逃脱后,晕死在了北城军营附近,被云北顾所救。
药弗生为报云北顾的救命之恩,就答应卖医给他五年,五年之内生死相随,如今五年之期还剩两年。
药弗生说起当日的承诺,不由郁闷起来:“若不是我当年一时嘴快,答应了五年之内生死相随,也便不会千方百计帮他解毒,还把依依你连累了进来。”
画依依听完,惋惜道:“若早些知道这事,我给云北顾施针时,就应让他先作废了这五年之约再救他。”
药弗生闻言顿时心情大好,鼻青脸肿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师兄的事自己来便好,小依依不必费心,师兄就当找了个多灾多难的病者来练手好了。”
画依依连连点头认同道:“对,有事没事就拿云北顾来试药,谁让他趁人之危来的。”
师兄妹两人只顾说说笑笑,都没注意到“趁人之危”的云北顾正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在画依依昏迷的三日里,云北顾每日都来看她数次。
众人只知道他白天来,却不知,其实他晚上也偷偷来过。
云北顾其实并不知道画依依醒了,他只是习惯了每几个时辰就过来看看她。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时时刻刻都盼着她醒来,可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双脚却莫名生了怯意。
听到画依依说他“趁人之危”,云北顾原本迈出的右脚生生退了回来,最后无声地转身离去了。
半个时辰后,云北顾和云鱼儿扶着侯府老夫人急匆匆地过来。
画依依看到侯府老夫人的那一刻,差点就被老夫人全白的头发吓到了,她记得几日前老夫人的头发只是花白而已。
画依依关切地问道:“老夫人,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云北顾代老夫人回答道:“祖母知道你因救我而昏迷不醒,几日来都寝食难安,忧思过度,愁白了头发。”
几日便愁白了头?这哪是简单的忧思过度?
画依依看向眼眶湿润的老夫人,说道:“劳老夫人挂念了,民女身子已无碍了,就是失血多晕了两日。”
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她裹着布带的左手,哑声问她手可还疼。
画依依晃着手说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