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依依生气地爬起来,冲向陈北,抱住他要打向知冬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陈北吃疼,想甩手,手臂却酸麻无力得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呲牙咧嘴地吼道:“你这疯子快松口……疼……疼……疼疼。”
一把纸扇从马车窗户飞出,打在了画依依的背上,画依依吃疼地松了口。
云北顾透过车窗,看着回头想咬人的画依依,冷冷地说道:“此疯子当街轻薄女子,我靖南侯难道管不得吗?”
画依依听到“靖南侯”三个字,猛地看向马车的车窗,此时正逆光,她看不清车窗里说话人的脸,但是却能感觉到从马车里散发出来的冷冽和不耐烦。
马车里的云北顾却清楚地看到了画依依眼里的愤怒和不敬。
“靖南侯就能随意伤人吗?”画依依冷冷地回道。
“你大胆,连靖南侯都不放眼里。”
陈北被眼前这个咬人的女子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靖南侯不辨真相,纵容手下伤我店中雕刻师,我为何要把他放眼里,我没那么大的眼眶!”画依依愤怒地回怼道。
马车里的云北顾看着狡辩的画依依,冷笑道:“那你且说说,此时这疯子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的真相是什么?”
“在查真相之前,我要先说明一件事情,知冬虽心智比常人单纯,但他绝不是疯子。”
画依依说罢,径直走向知冬,柔声问道:“知冬,你为何要抱着她不撒手?”
“雕版……钱……钱……她撞我……钱就……不见了。”知冬委屈地说着,青紫的脸上满是泪水,看得画依依甚是心疼。
画依依忽然想起,今日是知冬去交春图雕版的日子,也是结那十五两余款的日子。
画依依再问:“你是说这位姑娘拿了你的钱?”
知冬狠狠地点头。
“你胡说,我何时拿过你的钱?”被抱住的女子,用手掩着脸生气地争辩。
画依依细细打量着那女子,她的眼睛明显是愤怒的,表情也是愤怒的,但是脸色却是白得有些假,一点生气的怒色都没有,但又不像是抹了脂粉的。
女子边挣扎,边用力掰着知冬的手,画依依默默地看向她的手,那手虽白皙,但是手掌宽大,手指关节粗大,这分明就是一双男子的手。
画依依心下了然,面前这女子应是男子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