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从腰间拿出三支响箭递给画依依,嘱咐道:“你平常寻我可去订蛋散,若急事寻我,就用响箭。”
“谢谢大师兄。”
在彤画城南边的城郊有一大片古荔枝林,相传已有数百年,荔枝林的中间有一个清澈的湖,湖心有个不知哪年哪代的古亭子。
古亭顶下的石雕牌匾久经风雨侵蚀,上门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隐隐可见“品荔”两个字。
亭子里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圆形石桌和两个圆形的石头凳子,桌椅破裂的缝隙里冒出了绿色的青苔。
通往湖心亭的唯一路径是一条蜿蜒的小竹桥,看起来倒像是后来才搭建的。
小竹桥上分立着几个藏青色劲装的护卫,亭子里有两男子正在说话。
身着紫色锦衣的是当今太子赵景晟,二十七、八岁年纪,中等身形,眉宇之间有着上位者的贵气和傲气。
身着月白锦衣的是靖南侯云北顾,二十五岁,身形修长高大,棱角分明的轮廓,粗粗看过去,到也算得上是一个英俊美男子,就是眉宇间的那份冷傲,让人不大敢靠近。
赵景晟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此次来彤画城,是父王想知道你请辞南境大将军的真正原因。”
云北顾躬身回道:“近年来北顾十城蛟国细作活动频繁,南境陆续抓了近百名细作,其中有一名细作头目招供出,二十年前四国联合攻打北城时,他在开战前便得到了‘北城无粮草支援’的消息。
细作头目当时只知道透给他这个消息的那人身份不低,后来北顾十城失了后,那人便再没给那细作头目发过接头信号,直至三年前,他在顾城又发现了那人发出的见面信号。
三年前,那细作头目还没来得及去和那人见面,便被我们抓了,后来我让人乔装成他去接头,可那天接头的人却没有出现。”
赵景晟眉头紧皱,沉声问:“你确定那消息是在开战前便落入了蛟国细作手里?”
“确定。”云北顾语气坚定。
云北顾接着又补充道:“我后来已通过多条线索验证了这个事情,二十年前圣上是六月中旬下的旨意,我父亲是七月领兵出征的,支援的粮草六月中旬提前出发,那名细作在六月下旬便得到了消息。
那细作当时也不敢相信,便一直没把消息传回去,直到后来打听到北城开始断粮,他才敢把消息传给了蛟国将领。”
赵景晟问:“你是怀疑当年运送粮草的官员里也有勾结蛟国之人?”
“不是疑,是肯定。”云北顾神色冷冽。
“当年延误粮草的十名押粮官皆被问斩了,即使有疑点,如今估计也很难查证了。”赵景晟低声说罢,不由长叹一声。
云北顾沉默不语,这也是他目前没法查不下去的原因。
“可恶,此人二十年前便这般谋害我南境将士,如今还在与蛟国暗中勾结,若不把此人揪出来,我盛国南境难以太平。”赵景晟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