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没有,只是精神上的抚平。
“知道了。”
林月皎放开了自己搭在王灵胳膊上的手掌。“这是哪?”
趁王灵转身去看那片绿林时,林月皎从坠子中取出了自己的传送符,用灵力在上面刻画,将那枚榆钱放在了坠子之中。
她记得那里的路,她只是想要一点东西,证明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些人,不是幻觉。
王灵很久都没说话,林月皎的符都画好了才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都城。”
林月皎错愕的看着这片已经看不出来有人类存活过的地方,树林丛生的地方里没有一丝一毫那些虔诚的祈求钟思活下来的人的身影。
什么都不剩了。
除了自己的记忆以及回归了本体的王灵,还有钟思,谁还记得她们曾经存在过。
王灵缓缓的开口“林姑娘,快去吧。”
一种名为无力的情绪缠绕上了肢体,林月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还是本来就是这样。
手上的传送符被引燃,心底从没有过的累不停的翻涌上来,林月皎只想逃避,逃离这里。
在王灵逐渐湿润的眼睛的注视下,林月皎笑了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王灵站在那里。
只是呆呆地看着消失的都城,逸散着自己的灵。
无姑不在乎她的消失,她太想陪着她们一起走了,即使她们只能回归在无姑身体里。
没关系,至少她见到他们了。
无姑重新回到身体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自己那股十分倔强的分身的存在了,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习以为常的走了两步,往中间而去。
在林月皎看到那个阵法的上方,无姑的身体钻进了泥土之中,在无姑进入土中身影消失不见的一瞬间拔地而起长出一棵榆树。
粗壮的树干是三十个成年人围抱才能环起来的粗度。
林月皎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之中,对于传送符的熟练的运用程度,她烂熟于心,至于回不来,不可能。
她已经没有力气和钟思算账了,只想休息。
瘫在床上的时候,对于那片土地最后的遭遇刻在脑子中,林月皎没有开口询问更多,因为她隐约的猜到,她再也见不到王灵了。
那些被掰下来的灵,回归了属于自己来的地方。
视线看着窗户外的月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眼皮。
晚上的夜风醉人,绿色的淡光随着夜风吹拂进了每一个人的房间,柔和的抚平了记忆。
唯独没有来到林月皎的房间。
再次睁开眼睛的林月皎,从床上起来。
想要从坠子中取出那些尸骨,再看最后一眼,或许,或许她们的尸骨还在。
手伸进坠子中的林月皎,越摸越奇怪。
慌张的把坠子空间整个打开。
空间中整整齐齐的格子里什么东西都在,唯独那个瓶子。
她找不到那个瓶子了。
坍塌的都城在脑子中浮现,一个荒诞的想法在脑子中浮现。
林月皎颤抖的手伸出去把袋子抓在手中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用力扯开袋子,伸进手在里面轻柔的找。
没有,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林月皎轻柔的动作逐渐变得着急,躁狂的把袋子在手中使劲的挥舞着,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袋子里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倒出来。
“这不可能!”
林月皎错愕的捂着自己没有受过伤的嗓子,慌忙的灵力查找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
之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林月皎手上突然失去力气,放出去会被人争抢的袋子就这么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手痛苦的掩住了自己的面容,不能明白那么有血有肉的她们,变成了自己的回忆,变成了有可能是幻想的记忆。
脑子中的记忆在自己怀疑的情绪下,想擅自动手对他们改动成幻想中。
一梦黄粱的东西。
“滚!”
林月皎失控的灵力打在了柜子之上,柜子燃烧了起来,很快变成了灰烬。
“扑通——”控制不住的膝盖跪在了地上,林月皎带着痛苦的慌张神情,手在坠子中放榆钱的位置摩挲。
一片薄薄的,仿佛还带着生机的叶子的触感触摸到指腹之中。
剧烈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将一枚只有自己指腹大小的薄薄的榆钱拿出来捧在手心中。
眼前的一切模糊又如同幻视。
不是幻觉。
还好,不是幻觉。
林月皎摸着那枚榆钱,像是摸到了什么救命稻草,重新放回了坠子之中。
不放心般的又用灵力裹住了它那薄薄的身躯,再三确认了自己放在了什么地方才起身。
有些虚浮的脚步踉跄的往门口扑,她要找钟思。
推开钟思的门,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的小孩听见声音看见了自己没有收拾就闯进来的师姐。
眼睛骤然一亮,赶紧冲过去扶住了自己扶着门框摇摇欲坠的师姐。
任由少年体型的钟思扶着自己坐下。
钟思念念叨叨的叭叭着林月皎。
“师姐,你受伤躺了那么久就不要一直晃啦,怎么老是这么不在乎自己。”
“庆王府的人又跑不掉啊。”
小孩不满的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擦拭着,林月皎管控不住自己的表情。
喉咙中挤出沙哑的声音。
“我?受什么伤了?”
钟思被问的一愣,然后突然蹦起来,跑到门口使劲的敲隔壁王斯羽的门,边敲还边嚎。
“你快出来!!你不是说没事吗!!我师姐怎么傻了!!你火速出来!!给我解释!”
王斯羽不知道去了哪里,应该与江逸一起,二人都没有反应。
林月皎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