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昕蜷缩于阴暗角落,大气都不敢喘,那霜寒的实力确实令人心生畏惧。客栈的窗扉紧闭,不透一丝缝隙,而正门处,赵锦楼与夜刃晓的交锋如火如荼,难辨胜负,二楼的出入口亦被牢牢封锁,断绝了所有显而易见的退路。
萧昕暗自着急,目光四处搜寻着可能的逃生之路,终于发现客栈后门似乎未被察觉,便悄声朝后门挪去。
正当他行至半途,夜刃晓的惊呼骤然响起:“霜寒,那家伙要溜!”
霜寒闻言,瞬间挣脱无相棍法的纠缠,如影随形般向萧昕追来。萧昕心弦紧绷,别无他法,唯有拼尽全力奔逃。他施展轻功,身形一闪,已至二楼,却未及站稳脚跟,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已从背后悄然逼近。
无相见此危急,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萧昕格挡住了霜寒那足以致命的一击。萧昕趁机一侧身,躲至一旁,连忙向无相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言罢,他又一次从二楼疾驰至后门,试探性地推了推门,发现仅仅是被一根简单的绳索拴住。
此时的萧昕内力已竭,那点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这扇阻挡生路的门扉,更无法强行破坏。他无奈转身,望向正与夜刃晓激战正酣的赵锦楼,焦急呼喊:“小楼,后门锁了!快来搭把手!”
赵锦楼在夜刃晓连绵不绝的攻击中勉强抽身,苦笑回应:“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能帮得上忙的吗?”即便赵锦楼有心相助,也是分身乏术,面对夜刃晓的猛烈攻势,已是左支右绌。
萧昕苦笑自嘲:“唉,想不到连这扇门都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
赵锦楼闻此,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连忙向无相求助:“无相师傅,劳烦你再撑一会儿!”
无相闻言,沉稳地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赵锦楼身旁,以一己之力同时抵御着夜刃晓的凌厉攻势与霜寒的步步紧逼。趁此机会,赵锦楼如脱兔般冲向那扇被绳索束缚的后门,汇聚全身之力,剑光一闪,只听“咔嚓”一声,后门应声而开。
霜寒那如寒冰铸就的剑锋已悄无声息地抵至他的肩头。赵锦楼眼疾手快,电光火石间一把将萧昕拽开,并借着推力将他送往后院的安全地带,同时心中暗自祈祷。
“这和尚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夜刃晓见萧昕即将逃脱,不禁恼怒地咒骂道。
霜寒见状,心中再无他念,主上的命令不容有失,他紧握冰河剑,剑身爆发出凛冽的寒气,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冻结。他足下一蹬,便如鬼魅般追向萧昕,剑尖直指其背心要害。
赵锦楼虽有心阻止,却已力不从心。所幸萧昕轻功卓越,于千钧一发之际停下脚步,身形一侧,勉强避开了这一击。但在霜寒这等高手面前,他的躲避无异于蚍蜉撼树。霜寒剑法精妙,第二剑转瞬即至,萧昕根本无从反应。
剑尖刺破萧昕的右肩,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却并未有血流出,唯有彻骨的寒意侵袭着他的身体。赵锦楼见状,心中暗惊:“这冰河剑果然名不虚传,剑出鞘时霜雪纷飞,被其刺中之处,凝血成冰,寒意透骨。”
赵锦楼挺身而出,挥剑迎向霜寒,企图将他从萧昕身边引开。冰河剑与龙渊剑相击,火星四溅,赵锦楼的脸颊被剑风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红痕,隐隐作痛。
当无相终于从客栈的纷乱中脱身而出,赶到后院时,只见萧昕已倒地不起,赵锦楼也被逼至角落,孤立无援。他心中无奈叹息:“师父让我走的这趟江湖路,果然步步荆棘,险象环生。我这第一次下山,可不能辜负了师父的一番苦心。”
无相身形如风,从霜寒背后突袭,犹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瞬间将赵锦楼从生死边缘拉回。赵锦楼心头一震,还未及喘息,便听无相笑道:“赵施主,借剑一用。”
“好!”赵锦楼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龙渊剑抛向无相。
无相稳稳接住龙渊剑,瞬间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这是赵锦楼从未目睹过的武学奇观。
这龙渊剑在无相手上仿佛如鱼得水,剑光流转,犹如蛟龙出海,龙腾四海,威力之强,令人叹为观止。原本稍显吃力的无相,此刻仿佛脱胎换骨,一人独斗两大高手,却游刃有余,游刃有余之中更添几分从容不迫。
赵锦楼见状,心中稍感宽慰,连忙转身查看萧昕的伤势。只见萧昕脉象虽稳,但伤口却透着几分诡异。此刻伤口深可见骨,却未见血流如注,反而周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散发着森森寒意。赵锦楼心中暗惊,深知这是霜寒手中冰河剑的独特威力所致。
夜刃晓见难以讨得便宜,被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满是不甘。此次任务若不能顺利完成,主上的大业必将遭受重创。他目光闪烁,寻找着偷袭赵锦楼的绝佳时机。趁无相全神贯注抵挡霜寒之际,他猛然提刀,朝赵锦楼疾冲而去。
无相眼神一凛,瞬间洞察了夜刃晓的意图,剑势一转,一剑刺出,精准无误地拦下了夜刃晓的十三刃。刀尖与剑尖相触,火星四溅,无相反手一剑,电光火石间刺中了夜刃晓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