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连连点头,他额头的冷汗如雨水般滑落,一边交代着自己的罪行,一边颤抖着声音道:“宣平王找到我时,我正因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他承诺替我还清所有赌债,事成之后还愿意给我五万金。那五万金对我来说,简直就如同天大的诱惑。您瞧我这根断指,就是还不起赌债,被人剁去的。我……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诱惑,就……就答应了他。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是官刀,更不知道宣平王竟然心怀不轨,意图谋反啊!”
说到此处,马致已是泪流满面,悔不当初的神情溢于言表。
姜鹤微微皱眉,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证物,正是唐远在沈翰府上偷来的双虎令。他将双虎令高高举起,冷声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马致一抬头,瞥见那双虎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认…认得,这、这是我从沈将军的书房里偷来的。宣平王曾言,此令牌对他极为重要,命我务必设法取得。”
“沈翰对此毫不知情?”姜鹤目光如刀,紧追不舍。
“大人明鉴,沈将军确实对此毫不知情。”马致连连点头,神情惶恐,“他只知道双虎令不翼而飞,却未曾料到是我所为。沈将军甚至因此事向圣上请罪,大人一查便知。”
姜鹤微微点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他沉声问道:“既然宣平王只是让你偷取令牌,那你为何要派人去刺杀萧庆云之子萧昕?”
闻言,马致身体一颤,声音带着哭腔:“大人,这都是宣平王的命令啊!他…他说萧昕是个绊脚石,非除不可。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找了几个杀手去除掉他。我…我别无选择啊!”
“他不过是已故将军之子,又能有何妨碍?”姜鹤眸光冷冽,逼视着马致,声音严厉如冰:“你布局如此周密,又长日伴随沈翰左右,难道他竟毫无所觉?”
马致面色愈发苍白,他慌忙摇头,“沈将军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小人行事步步为营,处处小心,所有的行动自然都是瞒着他的。”
姜鹤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去,却在离开前冷冷地瞥了马致一眼,说道:“你的话,我会一一查证。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你知道后果。”
随着姜鹤的离去,牢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马致瘫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的恐惧与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周围的油灯继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这阴暗的牢房增添了几分诡异与凄凉。马致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憔悴,那双原本充满狡黠的眼睛此刻也变得空洞而呆滞。
在牢房的角落里,几只老鼠悄悄地探出头来,它们似乎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感染,不敢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