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大人，请再等等，左不过不会让他等到天亮才认罪。”
程惊蛰看了眼牢门的方向，淡淡道。
很快，有人来传话。
程惊蛰听见那人来，便走后门先回府衙了。
舅舅说过，和他们联系的人，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程惊蛰不想找麻烦。
只有他能替自己完成目标便好。
程惊蛰前脚走，后脚，齐家便来了。
与以往不同，他没着素雅的常服，而是鲜少着了官服。
齐家没带其他人，身后只有齐默跟着。
腰牌醒目，自然没人敢拦他。
“参见大人。”大牢门口，监察司副使一眼认出他，上前跪下行礼。
齐家抬手示意不必，张嘴便要认罪书。
副使递上认罪书，齐家借着烛火看了几眼，似有不满，又加了几条罪名。
副使一一记下，叫人忙去添写。
“大人要去审讯室吗？”
“去去也无妨，今日倒是不怕他认出我。”齐家一派雅正地说，仿佛不是要去看罪犯，而是去喝茶。
齐家进去后，知府惊得瞪大了眼睛，双脚乱踢。
若不是嘴里被堵了鞋，只怕要破口大骂。
因为在救下程小寒的那天，齐家孤身去过一趟知府私宅，在监察司来之前，齐家亲手杀了府衙内半数以上的人，包括师爷。
单单留了知府一条命。
也正因如此，监察司来的时候，才能入定州而无丝毫阻拦。
看见知府边挣扎边发抖，齐家没说什么，只是问副使，为何没给犯人上刑？
他以为程惊蛰早气得把知府弄到半死不活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仁慈。
“大人，他毕竟是四品大员，在官阶上比下官的品阶高，所以下官……”
副使还说完，就听齐家哼笑一声：“你们监察司行事何时看过对方官阶了？”怕不是程惊蛰让你们等我来发落。
这小子，倒是为他舅舅想的清楚，撇的干净。
齐家没计较，他一点也不介意当这个恶人。
反正从他决定出手帮程小寒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法再做他的逍遥公子了。
“未免夜长梦多，今夜便让他签字画押，依着这些罪证，或就地处死，或带入京震慑他背后的势力，你们看着办。”
齐家的面色平静，如果不细看，不会注意到他看向知府的双眼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大人瞧他那嚣张样子，大概以为上头还会保他，不会乖乖签字画押。”
“是啊，所以该上的手段就上，”齐家站起来，凑近去：“你我相识多年，该知道的，我向来心软，倒也不必叫他太痛苦。”
监察司副使抿唇，你心软？
若不是自小相识，他可能真的会信。
“大人准备如何？”
齐家看了眼脚下的这间房，几天前程小寒就在这里受的罪，再开口，声音更稳也更冷：
“不准备如何，只是程小寒曾受过的罪，全部加倍叫他受一遍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