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我是闲人一个，不耽误的。”
程小寒没想到他还会怕耽误自己工夫，忍不住捂嘴笑。
真是个礼貌的人儿，与他眼中那份隐藏的杀伐之气截然相反，原本她还有点怕他。
程小寒在一旁等，齐公子和小厮前去祭拜。
他们匆忙而来，没带太多祭品，小厮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几样寻常之物和一壶酒，还有几根高香。
程小寒立在不远处偷望，虽看不见正脸，却也能从齐公子的背影看出恭敬和肃穆。
也许真的怕她久等，也许是听说山里有野兽出没，想早点下山，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两人已经返回来。
程小寒没说什么，招呼他们跟上。
程小寒一直在偷偷观察齐公子，却一直没敢问太多，怕惹恼了他。
下山的路快很多。
“就送到这儿吧，顺着小路就能进城。”她指了指定州城的方向。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小厮以为她家不住城里。
“我还有点事儿。”程小寒示好似的笑，伸出手。
小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家公子已经越过他，给出一两银子。
顿时，原本和程小寒相谈甚欢的小厮有些不悦。
齐公子却不以为意，见程小寒大大方方接过钱去，淡淡一笑。
美男纹路也要收钱，况且程小寒清楚，他们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偶然相遇，就此分别，一别之后，再无相见。
这个钱，不赚白不赚。
她想高门大户的子弟又不缺这点钱，听闻他们喜欢随手拿钱打发人，她只是在顺从他们的习惯。
欢欢喜喜接过银子，程小寒乐得开花。
露出豁豁牙的笑容对着齐公子乐，顺手将自己手里的一捧小野菊塞给他。
“你……”小厮刚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程小寒掰开齐公子的大手，还在随风摇曳的黄色小野菊就换了人拿。
手指微滞，感觉覆上他手背的手小小的，暖乎乎的，齐家也不知怎的就接了。
“送公子小野菊当回礼，别嫌弃，这花不但能观赏，还有药用价值。”
程小寒把花献出去时才看见自己手指甲里的淤泥。
有星点的土蹭到他手上，程小寒顿感抱歉，用袖子去擦，却没什么用。
“谢谢你的回礼，这小野菊……倒是雅趣。”
程小寒猜他实在没什么可形容了，又不好意思立刻丢掉，只能说雅趣。
她没在意，转身蹦蹦跳跳朝山上去。
她没再回头，萍水相逢的美男，纵然惊艳一瞬，也没什么可留恋。
“这花……”小厮察言观色，刚想说要替他丢掉花，又见自家公子攒的紧，改口道：“公子，擦擦手？”
小厮拿出一块绢丝的手帕递过去，齐家没接。
见自家公子神色不同以往，小厮默默琢磨一阵才开口：
“公子也应该生气，本以为这丫头是好心的，结果却是贪心的，带个路而已，公子给她一两银子之多，她也敢接。”
齐家摇头，眼中升起淡淡笑意：“不是贪心，是聪明，这丫头倒挺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