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具碎了,水漏了一地。
一瓶白骨生肌膏,摆满了一盒,又成了空空的瓶子。
空气里,交织着冷冽和浓郁的香,氤氲发酵,麝香弥漫。
明月退去,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雨。
拍打在种满了九命的灵田里。
今夜无人值守。
漫天的雨如星斗倾斜。
从迎着天空生长,到低垂下头颅,叶子被拍落,花瓣也飘零。
最终,整朵花落在了地上。
从旁的灵田,钻出一条小蛇,趁机将她叼走。
小蛇很喜欢这朵花,即便它看起来已经不堪承受。
小花看不到外界,花瓣歇歇坠落。
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昭示着时节的更替。
雨不疏风亦骤。
谁愧疚地亲了亲。
小花已经没有力气骂它,任由它将它卷入新的地盘。
......
一只布满红痕的手臂从被褥中探出。
利息。
利息?
利息!
尹栖水清醒过来,咬牙切齿。
利息就是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想她在现代时,可是初吻都还在的单身狗,女大学生-受难记。
天色已经大明,或许是中午,也或许是下午。
她想起身,却发现整个人都被搂在男人怀里。
肌肤相贴,赤诚相见。
她不知道她应该佩服他的自制力,还是鄙夷他的自制力。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臂,男人却胳膊一收,让她整个人又滚入他的怀中。趴伏在他的身前。
封疆睁开了眼,左手按住她的腰肢,右手玩起她的发丝。
“做我的妖后,嗯?”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尾音微微上挑。
磁性又勾人。
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连恋爱经验都没有的她,怎么突然就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尹栖水心里一紧,恐婚恐育是本能。
她摇头。
她虽然没有过那个的经验,但是对那个的观念还是很开放的。
昨天晚上,确实是情难自禁,但她觉得她完全可以当作被狗啃了一口。
甚至,他们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她只觉得心里很乱,但再迷糊,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把自己卖了。
封疆的眼眸变深,刚刚的好心情骤然无存,“你不愿意?”
二人间的距离很近,甚至大片肌肤,贴在了一起。
尹栖水双颊飞霞,脑子混沌,又急又羞愧。
感觉自己就是传说中吃了不认账的渣女。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深重,压抑着,不再强求她的回答,只低声警告,“别乱动。”
尹栖水眨眨眼,点了点头。
这微微一动,又激起无数战栗。
封疆再也忍不住,按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空气又渐渐变得暧昧,交织的喘息在房间中回荡。